第2章 第2章2（2 / 2）

莫显瑜莫辞二人并没有收到这消息，想来是师叔临时起意。

庄无砚屏息，悄悄地随着人群慢慢离开。

“庄道友等等！”云游倏地出声，和风细雨道：“庄道友过几日可有时间来听听？”

庄无砚心中苦笑，转身笑眯眯道：“前辈的授课，弟子定当会去。”

他暗暗咬牙，接受着诸多目光，尤其是……他冲着莫显瑜龇牙笑了笑。

见此，莫显瑜眼神一暗。

等人都走光了，莫显瑜若无其事道：“庄公子天资卓越，处事不惊，难怪师叔青睐。”

云游笑盈盈，“显瑜师侄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位师叔的目光下，他有一瞬的狼狈，但又马上镇定，“师叔说笑了，师侄自然是这么认为的。”一旁的莫辞垂下头不言。

他似乎生怕云游再追问，又赶忙问道：“师叔打算在何处开设讲学？”询问间，心中已经划过几个风景不错的场所。

“随处找处地方就好，”云游道：“不必多做安排，修道之人不在乎外在之物。”

“练武台适宜。”莫辞突然冒出一句。

练武台空旷，能容纳多人，且是弟子们最为熟悉的地方，用它作讲学地点，想来是再好不过来了。

“可。”云游赞许地看了莫辞一眼，颔首。

莫显瑜笑颜有一瞬僵硬，他马上接上话，“师弟说的不错，练武台确实、好！”

莫辞眼里闪过欣喜，持剑的手不自觉动了动，“是师兄教得好！”

这个傻子！

端方如玉的大师兄笑得隐隐有些僵硬。

看着这俩师兄弟“兄友弟恭”的模样，云游笑意不变。

他不再作声，不御剑，也不走大道，专往那些偏僻的小路走，他走得不快，偶尔还停下来思索片刻。

这时候，狭窄的小路上出现一个“拦路虎”，一棵瞧起来年岁不小的歪脖子树蛮横地占了半边道，本来不大的路如今仅容一人通过，不仅如此，它又歪歪扭扭地向着其他地盘征战，尤其是那些白日里光最强的几个地儿，都被它包揽了，它旁边的几株缩在它的阴影之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云游突然驻足不前，仰头望着头上的枝桠。

“你们今年多大了？”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两兄弟突然被问，都有些疑惑与怔然。

“二十有二。”这是莫显瑜。

“二十少二。”这是莫辞。

“二十来岁。”他低头轻笑，慨叹，“多么美好的年纪啊！我当年啊……”

当年？当年什么？

两个年轻大小伙子低着头，竖起耳朵，对于如今大能的过往，显然没有一个人能不好奇的。

“当年啊……”云游看着他俩的小动作，故意慢悠悠道：“我也和你们这般年轻。”

就这？没了？！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表情都呆滞了一瞬。

云游挽唇，心中难得恶劣地想，果然还是这些孩子好玩的紧。

他轻咳，还是良心打消了他的想法，像是闲聊般问道，“你们师尊这些年可还好？”

这会总算能答得上，莫显瑜心中思索了一下，斟酌道：“师尊这些年……”

“你向我的弟子打听我的事，怎么不来亲自问我？”一道含笑的男声传来。

“师尊。”两人立马行礼。

他由树后慢慢走到他面前，“师弟，这么久不见，怎么认不得我了？”

云游微微直起身体，刚刚玩笑的心思散了去，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他轻声唤道：“师兄。”

“诶！”苏善渊应道，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箭步抱上去，不过也差不多，他虚抱一下，拢住他的手微微颤抖，他克制地收回手，轻轻偏过头掩去泪光，既感慨又心疼道：“瘦了，也黑了。”

“是不是在外没有好好休息，每次都与你说过，就是再忙，也应当好好照顾自己，再要紧的事，也没有有自己的身体要紧……”他像一个凡俗的父亲兄长一样，对着一个早已筑基的人絮絮叨叨。

云游眉间舒展，显然习惯了这位如同老父亲的师兄的絮絮叨叨。

“有休息的。”他低声道。

他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不顾自己的身体，毕竟，那个一边骂他，一边压着他休息的人，不在了。

苏善渊一怔，心头一酸，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像小时候他每每受了委屈后，他都会拍拍他的头来安慰他，可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已经长大了，拍不到头了。

“长大了，也懂事了。”他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