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5（2 / 2）

那是一副相框，相框中的照片是张三立曾经见过的。

相片上是三个人，处于最中心的少年被两人搂抱着。

张三立之前看过这张相片，然而这时他却瞪大了眼睛，极为痴迷地看着照片正中的柔弱少年。

过了半晌，张三立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咽下一口唾沫，忍不住将那照片放到眼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元昧的影像，“……好漂亮——”

“太漂亮了……”

也许是因为张三立太过着迷，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在少年身后若隐若现的第四个身影。

张三立说出漂亮这二字时，室内的温度也下降了许多，冻得他止不住发抖。

门外传来了密码锁被解开的声音，有人打开门走进来，皮鞋的踩踏声一步步响起，他越发靠近张三立了。

手电筒的光忽然灭了。

张三立似乎有所感觉。

他抬起头，黑暗中瞥见一个黑色的模糊身影。

黑色的模糊身影啧了一声：“你太吵了。”

“不能吵醒他。”

一段时间后，501室的房门打开。

一个黑色的、鼓起来的塑料袋被放在门口。

血水从塑料袋下溢出，汇成了血泊。

……

元昧醒来时脑袋也是昏昏沉沉。

元昧从床上坐起来，见了一圈四周的景象，他突然有些惶恐——卧室一片纯白，他仿佛回到了501室那个房间。

然而此时，曾一雾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意识。

曾一雾笑道：“你睡了好久，诺，早上粥我都热好了，我喂你。”

元昧来不及反驳，也来不及阻止，曾一雾舀了一勺粥的勺子伸过来，他便熟悉地张开唇，被喂进去白粥。

奇怪，元昧心想，这个举动也很熟悉呀。

元昧歪头看向曾一雾，心想原来曾一雾说的是真的吗？自己和他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所以曾一雾才会这么熟悉自己的喜好，他也会觉得被曾一雾喂粥是一种熟悉的事情。

元昧小声说道：“谢谢。”

曾一雾揉了揉他的黑发，笑道：“别谢了，亲我一下就好。”

曾一雾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元昧想了想，凑近去亲了下他的脸颊。

曾一雾似乎只是开玩笑，也没觉得元昧真的会亲自己，然而这件事发生了，却让曾一雾迟迟反应不过来，他好像呆住了。

元昧于是接过他手中的碗，自己舀起粥来。

曾一雾咳嗽一声，他盯着元昧的侧脸，仿佛难以自禁，轻轻地用手碰了下元昧鼓起的脸颊。

元昧没有过多反应，只是在喝完粥后问道：“这个房间……和501室的那个房间很像。”

曾一雾忽然笑起来：“不是像，是完全一样的。”

元昧因为这个回答怔住，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似乎回忆起来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曾一雾，那个笑容好像也很熟悉，似乎和记忆中的曾先生一模一样。

元昧心想，他好像逃出虎穴又入狼巢，现在想来，曾一雾身上怪异的地方也太多……

他因为曾先生的举动确认了曾先生是鬼，然而又怎么能说明，能从曾先生手中护住他的曾一雾不是鬼呢？

元昧颤抖着问道：“为什么、要装修成一样的？”

曾一雾笑了笑，说道：“哦，因为你恋家，换了装饰，你很难睡着。”

元昧心想，是吗？

他对于自己昨夜怎么睡着的，也没有印象了。

元昧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牛奶，记忆便断片了。

牛奶！那是曾一雾端过来的牛奶。

曾一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问道：“怎么了？”

元昧有些害怕，却问出来了：“你给我的牛奶，是不是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