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阴谋6(2 / 2)

从今天和吴杉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永兰分局应该是一个资质平平,但人员格外团结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这所谓的“资质平平”,也只是没有精英助阵而已,不代表他们无法封印成长型混沌。

那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向外申请支援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混沌在成海市出现过?

吕景然心思急转,没留意手上的电话,直到时衍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吕景然惊愕地看向时衍,这才发现导航上方的来电显示。

是付书斐。

吕景然按下接听,将手机凑到耳边,拖了个心不在焉的调子:“喂?”

“你们现在已经到永兰分局了吗?”

吕景然看了眼身后汹涌的人潮,回答道:“我们都已经从局里出来了,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里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应该是付书斐闲来无事,正在办公室里泡茶。

“我能有什么指示,上司关心属下的出差进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吕景然很想对着电话“呸”一声,但他知道付书斐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绝不是单纯地慰问。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事就不要打扰属下看导航了。”

付书斐轻笑一声,就着话筒里喧嚷的杂音,平铺直叙地说道:“之前时间太紧,我没法告诉你们永兰分局的具体情况,刚才我查了一下,发现他们局近几年递交的工作报告中,没有‘人员伤亡统计’这一项。”

没有伤亡统计,就意味着永兰分局每次都以“零伤亡”结束任务。

“零伤亡”,这是什么概念?即使是层级分明,精英多如云海的中央分局也不敢打这种包票!

吕景然匪夷所思地听完这话,反问道:“你确定?他们局人那么少,难道个个都是精英?”

这好像和他观察出来的结果对不上号啊,难道是被扮猪吃老虎了?

“这我可不敢保证,只是跟你这么一说。另外,成海分局的吴处长我曾经见过,他虽然性子直,但绝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你们跟他相处的时候记得留个心眼。”

吕景然张张嘴,最终还是将满腔腹诽咽回去了。

“好了,剩下的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如果有线索会及时联系你们。总而言之,永兰分局不是一个好打发的地方,你们自己多加留心,我挂了。”

付书斐来得快去得也快,整通电话不到三分钟,已经将永兰分局的可疑之处交代得明明白白。

吕景然沉默地握着手机,跟时衍一块站在红绿灯下。

斑马线上的人来了又走,高楼上倒映的夕阳偏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而他们始终站在原地,还没有离开永兰分局所属的这条马路。

吕景然慢慢将手机揣回兜里,认真注视着时衍,喉咙一动,露出了一个颇为嘲讽的笑:

“怎么办,我们好像一脚踏进鸿门宴里了。”

西北的春天来得太迟,尤其到了傍晚,温度一落千丈,冰冷的寒风利刃般刮过两个外乡人的脸,将躲藏在暗处的阴谋卷到了天光之下。

吕景然来到永兰的第一天晚上睡得并不踏实。

另一张床上趟着他分手两年的前男友,即使中间隔着过道,对方的呼吸声依然变成了寂静深夜里的一张鼓,每一下都狠狠敲在他心头上,敲得他心跳加速,清醒的大脑反复在几年前的旧事上纠缠。

吕景然的父母是一块从福利院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个人在十二岁的时候被一对夫妻领养,以“兄妹”的身份共同生活了十年,直到那对夫妻在一次任务中双双死于成长型混沌的吞噬。

而吕景然则是在他俩结婚后第二年出生的,彼时的命运就像一场无法跳脱的轮回,昔日没有血缘的“兄妹”变成了夫妻,并且子承父业,再度进入了朝不保夕的封管局。

吕景然四岁的时候就失去父母,成了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儿。他独自一人活在世上,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也没有与任何人建立瓜葛。

他作为社会性群体动物的一员,几乎隔绝了与整个社会的联系。

然而就在他即将步入后尘,启程去福利院度过惨淡的童年生活时,一对年轻的夫妻出现在吕景然面前。

这对夫妻就是时衍的父母,他们是爸妈的同事,是曾经共同在封管局奋斗过的伙伴,他们接走了吕景然,给了他一个崭新的,热热闹闹的家。

而他与时衍,就是在同一片屋檐下长大的,无所不知的年少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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