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6（2 / 2）

“哪怕是我，我也只能努力保持自己内心的平和，不被他人影响，而无法保证圆桌会可以秉持着我的理念走下去，甚至我能感觉到，手下的人开始更多地支持我弟弟，与个人威望无关，但他的观点比我偏激，就更容易获得拥护。”主教说道。

维持着一点摇摇欲坠的、冷静的平衡，比喊两句极端的口号难太多了。

“群体意识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尤其是这个群体有对立面，人种、肤色、性别、来历，从种族歧视、到性别偏见、到地域黑，都是群体不理性的表现，这种不理性的碰撞，在利益冲突面前，会变得尤为明显。”

秋黎文在主教的话中，想到了屡次受到干扰的HRG计划，想到了受重伤的沈酌老师，想到了刚刚卡梅伦和尼尔森的交火，想到了更多……

“群体是不理智的，所以个人的理智尤为难得，尤其是领导者的理智，王的理智，我一直在向这方面努力。”主教缓缓开口。

“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秋黎文笑了一下，“我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姑娘，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推着站到这里——不瞒您说，就前两年我期末考试还挂科急到哭呢，要是没闹出这些意外，我现在该是个普通的妇产科大夫。”

“挺好的，孩子，你有难得的仁义之心，这比一切都可贵，”主教给予了她很高的肯定，“我只代表和平的立场争取你，希望你无论何时，无论作为普通人还是进化者，都能记得人类平等的宣言，都能记得，和平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存在。”

秋黎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以及，我之所求，想向你了解一个人，站在你作为学生、下属的角度，公正地向我介绍一下沈酌监察官，好吗？”主教问道。

这个问题，一瞬间把秋黎文难住了，她张了张嘴，从性格作风人品上挑了一圈，开口道：“沈老师，他长得很好看……”

别问，真别问，问就是这一点她印象最深刻。

主教没笑话她，而是追问：“能仔细说说吗？”

“沈老师他很好看，就，中心监察处那个S级傅琛，经常缠着他，时不时说些这个那个的，就，很烦……我绝对没有说沈老师是海王，就，绝对不是沈老师故意吊着他，是傅琛自己主动自愿缠着沈老师的。”秋黎文的舌头有点绕。

主教依然平和地点头：“听上去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这话头打开，八卦之心就掩藏不住了，秋黎文放松下来，说话也顺溜多了：“那可不，水学姐还跟我念叨呢，除了死去的傅琛，就那个‘奥丁之狼’尼尔森，似乎也对我们沈老师有想法，我们老师天生吸引S级，在国际监察总署那边，都被称之为‘东方玄学’……”

老人被小姑娘的傻气逗笑了一瞬，千言万语下，叹了一口气。

“那立场呢？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想必站的不会是进化者立场吧？”

这句话响起，那个“”浮上秋黎文的心头，她亲眼见过沈酌注射基因干扰素，想必沈老师也是有基因按键的人。

沈酌可以进化，但他愿意引来刺杀去维护这个秘密。

“沈老师一定能认可主教的对和平的向往，”秋黎文神色沉了下来，“他心中有对，不，不只是有，而是非常、非常非常有，我能感觉到，他渴望和平，他将全人类的和平与后世的安宁，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主教似乎惊讶于秋黎文的表述，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也是，他是沈如斟的儿子。”

秋黎文不知道沈如斟是谁，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打听。

“很多人眼里是没有对错的，他们眼里只有立场，比如尼尔森，比如我的弟弟帕德斯，”主教缓缓说道，“因此比较起来，我更愿意相信卡梅伦，哪怕他也只是屁股决定嘴巴的立场主义者，他站的也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立场。”

“我可以向您保证，沈老师绝对是个有是非观的人，”秋黎文神情坚决，“哪怕他现在任职于国际监察总署，他也绝不会走入极端进化者的阵营，沈酌仍会站在大多数普通人的立场上，顾虑他们的和平与安危。”

老人琢磨了一下秋黎文的话，若有所思：“好，我懂了。”

“以及，你现在的立场，表现得越强势，就越有利。”主教提点她，“现在，你已举目无亲，这不是个天真傻丫头靠真诚能走到最后的游戏，假装强势，然后真的强势，才是你能走下去的秘诀。”

秋黎文笑了一下：“我尽力，但不是谁都是沈酌老师那样强硬自立的。”

“沈酌也未必什么都不怕，”主教听出了这个女孩话语中对她沈老师的推崇备至，“只是他不能怕、不能退，不能露出任何胆怯，久而久之，也就什么都不怕了——而你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你已没有退路，除了冷酷强硬地走下去，别无他法。”

是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情绪端不稳，事情做不好，可没谁会像你刷试管碎了支试管那样，先关心的是你被玻璃划破的手。

“多谢主教的提点。”

秋黎文向老人鞠躬告别，转身出门。

“沈酌，”老人闭了闭眼，在眼下真假消息漫天飞的情况下，念了一声这个他没见过的名字，“我能放心把维护人类与进化者之间和平的责任，传给你吗？”

“主教，你叫我？”白晟推门进来了。

布里斯·托恩看向这位年轻的头狼，开口道：“我记得你是申海人。”

白晟点了点头：“对，我舅舅就在那边。”

“我必须多了解一下这位沈监察——等你学业结束，打算回国的时候，帮助圆桌会，尽力接近沈酌，伺机调查我所需要的信息，可以吗？”主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