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3（2 / 2）

沈酌听闻点了点头：“她怎么说？”

“秋黎文一口咬死，她什么都不知道，说她也不知道那封信是怎么出现在她行李箱里的。”岳飏在一旁开口。

“但是很不幸，监控画面戳破了她的谎言，她明显进入过你的办公室，在出办公室后，她手里就拿上了那份信件，我们甚至有她手持信件走路的监控视频。”

“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沈酌微微有点意外，多看了两眼监控画面上的女生。

“上电椅吧，这样的情况，不严刑逼供，她是不可能开口的。”傅琛说道。

沈酌拦了一下，问起了一个无关的问题：“苏寄桥人呢？”

“我们即将出发去青海试验场，他去做提前准备了。”傅琛回道。

“这个女生……”

沈酌抬手：“先别用刑，让我跟她谈谈。”

“可她背叛了你，她想杀你。”傅琛严肃道。

“让我和她谈谈。”沈酌又说了一遍。

沈酌坐在了审讯室对面，另一边是带着手铐的女生。

秋黎文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沈老师！”

“说吧，为什么要害我？”沈酌开口道。

秋黎文瞳孔骤缩，一时难以置信：“害你？我……”

“你只是个普通人，要害我，要害HRG计划，你想把他交给谁，谁安排你这么做的？究竟有什么目的？”沈酌严肃起来。

秋黎文不断摇头：“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勾结什么势力去害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沈老师，那封信，那信……我真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一定是构陷，是有人故意把信塞到我包里的，绝对不是我自己写的！”

“你真的不知道那封信是从哪里来的？”沈酌盯着她的眼睛，开口问道。

秋黎文语气坚定：“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包里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封信，我，我更不知道什么监控视频……”

沈酌的眼神染上一层难辨的神色：“我劝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安理会还是国际监察总署，或者是极端进化组织，你真的没有同伙？”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秋黎文说道。

“眼下是物证确凿，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们可就要给你上刑了？”沈酌试探性地开口。

秋黎文的神情依然坚定：“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背叛了还要诬陷我……”

——但事实由不得她辩驳，因为很快，人证也找到了。

水溶花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指认秋黎文，说她曾有过对HRG计划的不满，沈酌不允许研究员私自注射基因干扰素，秋黎文曾经对此表现出过强烈的抗议。

甚至于，秋黎文私自拿过基因干扰素，还是发现及时，没让她把基因干扰素带出研究所，后来水溶花念她可怜，私自瞒下了，她才没有受到什么明面上的处分。

听了这样的指认，秋黎文反倒镇定下来了，她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自己没做过，水溶花不可能无端指认，沈酌老师露出的态度微妙，让她有点心慌，但作为一个平日里遵纪守法的研究员，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沈酌老师构陷的。

现在水溶花学姐站出来了，很明显，这是一局棋。

研究院现在的情况是真的糟糕，不能随便乱吃东西的经过写在每个人的执行手册中，时不时有人伤亡时不时有人出事，一群研究人员，快给整成医疗队了，尤其是HRG核心计划的人，有几个没受过伤？陈淼的左胳膊都打了绷带。

离职理由里没说错，秋黎文确实是心里压力很大，想离开，除了觉得自己不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种情况下，沈酌老师有什么安排都不奇怪。

包括他让自己送信，抓秋黎文入狱，包括水溶花学姐这时候站出来。

很明显，秋黎文连圆桌会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信上写了地址贴了邮票，但她其实并不会寄信，也从来没寄过信，是她无法拒绝沈老师的要求，而答应了。

回头冷静下来想想，她真的有能力有把握把信寄出去，完完整整地寄到目的地吗？

秋黎文不是个特别有自信的女孩，她感觉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

——没准，沈老师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这封信被发现，就是让自己被抓，就是要让自己假装是叛徒，以达成什么目的。

水溶花的站出来的举动，佐证了秋黎文的猜想。

是为了把真正的叛徒引蛇出洞吗？又或者叛徒不止一方，此举可让自己混入敌人内部？再不然是为了混淆中心监察处那群人的视听——水学姐对傅琛历来没什么好脸色，难道中心监察处也出了什么问题了？

但无论怎样，秋黎文自己要做的，就是演好眼下的角色，我就是一个很有嫌疑但打死不承认的“叛徒”，扮演好沈老师给我的角色！

“沈酌他看着面冷，但还真有心，”岳飏再一次提审秋黎文的时候，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他始终坚持说你证据不足，不允许我们上刑讯逼供，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还是他的学妹，让我们一定要好好待你。”

秋黎文一句话也不说。

岳飏整理了一下文件：“沈酌待人，待自己人，一向有着慈悲心肠，你能被他归类到‘自己人’里，就别让他失望，把想害死他的进化者都交代了吧。”

“如果我知道有谁要害沈老师，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秋黎文说道。

她的态度是仍不承认。

“沈老师人呢，我只接受与他对话。”秋黎文开口道。

“沈酌出差了，去青海试验场处理进化源，”岳飏说道，“你见不到他，”

“那水学姐也可以，”秋黎文说道，“我请求与她对话！”

见她态度实在坚决，岳飏向上打了报告，水溶花同意见她。

“水学姐……”

水溶花眼中划过不忍，语气却是严肃的：“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我眼下是个弱A，进化之初也只是个普通人，我能明白一个人对力量的渴望，能理解，你眼看着进化的机会在眼前，而不被允许触碰的煎熬。”

秋黎文静静地听着。

“我理解，所以我在见到你第一次要把基因干扰素带出去，被我抓了个正着的时候，我选择帮你隐瞒，现在想想，我后悔了，我不如直接把一切揭发出来，也不至于让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于是，是想投敌的程度。”水溶花的语气有些隐忍，在强忍悲意。

水溶花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也还好，也不算是太晚，你只是有意图，还没有真正地出卖HRG计划，还不至于被判死刑，但鉴于你的身份，我们也不可能任你随意走动，无期徒刑是你和HRG缘分一场的仁慈，往后的余生里，多反思一下吧。”

岳飏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满水溶花这般感情用事。

中心监察处周边监控全覆盖，二十四小时监控不松，秋黎文素日里的活动范围很有限，监察处拼命查她的外出轨迹，也没查出什么可疑之处，她曾经是真的没和极端进化组织接触过。

通讯也清清白白，根本查不到任何对外联系的信息。

那从秋黎文行李中搜到的信是怎么一回事？

给出的最合理的解释，是她“意图叛逃”。

对呀，她这不正是离职外出，携带着这封信，为的就是离开后加入圆桌会，所谓什么去做妇科研究都是搪塞之词，她的目的是背叛。

之前的刺杀事件中，泄露出消息的不是她，但未来，她也有可能是HRG的敌人。

更关键的是，她是HRG计划最最核心的那一部分的研究员，秋黎文知道如何制造基因干扰素，她一旦投敌，那将是最可怕的结果！

最消停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将秋黎文一枪崩了。

针对秋黎文的调查结果，是在沈酌动身去往青海试验场之后出的，眼下沈酌联系不便捷，水溶花妇人之仁，一句“未遂”，便咬死不能判人死刑，无期是女医生的底线。

岳飏真是服气了，这什么时候了，还挂念着旧情。

眼看着水溶花都快哭出来了，岳飏抬手示意：“好，知道你们学姐学妹感情好，但，不要忘了，眼下，各方势力还对HRG计划虎视眈眈呢。”

正想着，通讯忽然传来信息：傅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