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芜归青从抽纸盒里抽出纸巾，擦掉自己嘴角的奶油，珉了口芜端放在他手边的橙汁，还冒着冷气。

杯身挂着水珠，里面还有一些果粒。

酸酸甜甜，略带点冷意刺激着芜归青的神经，冲淡了嘴里的甜腻感。

“端端，债从今天开始，已经还完了！”

芜归青从来没有隐瞒过芜端家里的情况，只不过让芜端休学是迫不得已的情况，好在芜端也很体谅、理解，但这更让芜归青难受。

芜端怔住了一瞬，放下手里的小勺子，有些不可思议，“爸，真的？”

半年时间，芜归青还完了七十多万。

明明他们之前只是个小康家庭，芜归青之前是个批发冻货的老板，年收入才堪堪三十多万，她不知道芜归青后来做了什么，能这么快还完，但他有时夜不归家，有时回家也是凌晨。

这半年，他们的生活拮据了不少。

她打零工赚的钱，用来体贴家用，芜归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也会骂自己的无能。

半年前被人恶意陷害，负债累累。

芜归青压下心中的涩意，略轻松道，“那是，我可是你眼中顶天立地的英雄！”

芜端眼眸里带着笑，附和道，“那是，我爸可是独一无二的英雄。”

女儿的夸赞，让芜归青笑的合不拢嘴，他放下挽起的衣袖，一脸正经道，“十六岁的芜端姑娘，请打开客厅茶几上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黑白灰三色交叉的衬衫穿在芜归青身上，本来买来时恰好合身，但在芜归青起身走向客厅的时候，映出他单薄的身形。

芜端走在芜归青前面，她坐在驼色的沙发上，两手搓了搓，“爸，让我猜猜你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

“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吗？还是…”

礼物用纸包着，开口处被人细心用贴纸封好，是一个小羊，小羊肖恩。

芜端预备拆礼物的手，迟疑在空中，最终还是落在礼物上，她小心翼翼地撕下贴纸，贴在自己的手上，带着怀疑的目光，一点一点揭开礼纸。

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亚克力箱子，芜端从上面打开这个箱子，一个小巧精美的口琴安安静静的摆在正中央，它身上是以敦煌的壁画为基础，能看出是手绘。

芜端拿出口琴的手都在颤抖，在口琴的左上方，就在那云彩的明亮部一笔一划写着芜端。

怀疑被证实，压抑了半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芜端把口琴紧靠胸口，眼泪不受控制的砸在手上。

她的眼眸里蓄满泪，望向芜归青，颤音发问，“爸，是妈妈准备的吗？是妈妈对吗？”

芜归青的沉默，变相认同了她的想法。

口琴是玻璃做的，握在手中，凉意传到芜端的手心，芜端哭的无声，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顺着手臂染湿驼色的沙发。

等芜端收拾好情绪之后，芜归青把相机从餐桌上拿下来，不过这一次的镜头是芜端的专属。

芜归青在镜头外说道，“端端已经收到了礼物啦，可以放心了。”

芜端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对着镜头说，“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很喜欢，妈妈。”

她照着记忆，吹响了口琴，生日歌被她吹的断断续续，她捏着口琴的手不停的发抖，脑海里的谱子被打乱，但依旧吹下去。

芜归青抬高头，不想让眼泪落下来，手里的相机记录着她的歌。

“吹…吹的不好。”芜端吸了下鼻子，她跑到自己房间里，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个小盒子，她解开密码锁，把口琴放在里面，用海绵包裹。

芜归青把镜头转向自己，“她很喜欢，放心吧。”

食指按下停止键，视频自动保存在卡里，芜归青坐在二人沙发上，他在等芜端出来。

他要给芜端提前打个预防针。

沙发正对的不是电视，他们家的人都不喜欢看电视，从而改装成了书架，上面的书角发皱，被人翻阅了很多次。

芜端手撑在书桌上平静下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芜归青有话给她说，尽量把冷静的时间缩短了些。

“爸。”

芜归青从来不瞒芜端，他清了清嗓子。

“端端，爸成立了一个公司。”

芜端的手上是芜归青给她的几张纸，纸上写着公司的主要领域，法定人是芜归青。

芜端抽出一张纸，揩鼻子，泛红的眼从纸上转移到芜归青脸上，“爸，你闷声干大事啊。”

“不过爸，你都没干过建材，打通业务是不是很难？”

芜端有点担心她爸。

芜归青重新拿了一包纸放在芜端面前，无所谓道，“每个人都是从零开始，我只不过要比其他人更艰难一点，没关系。”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其实人脉都是靠一点一点积累的，基础自己打下的才放心。”

即使是个批发冻货，与客户打交道的时间不比创立公司的少，他现在可以说是白手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