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的讯息1(2 / 2)

许歌楠有些看呆了,曾经那个跟一潭清水一样的学霸,如今却是撩人于无形。似乎从前的种种,她已云淡风轻。

许歌楠随即扑哧一笑,说道:“我们的学霸如今也会调侃人了啊,不过我现在单身,恋爱这个东西,还是少谈,谈得不好会催人老的。”

凌肖笑了笑,头低着,没再说话。

许歌楠见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时间在一些沉默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悄然流逝,天渐渐染上黄昏的睡意。

凌肖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多了。

期间突然降临了一场暴雨,随后放晴,天空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双彩虹,凌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彩虹了,在北方城市的那七年,天好像格外灰暗,或许说,是凌肖眼里的天,看不到色彩。

听说看到彩虹的人,会很幸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凌肖抬头看向天边绚烂的彩虹,心里想见到某个人的渴望却愈发强烈。周围很多人已经拿起手机一顿狂拍,然后发朋友圈,凌肖却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天空的彩虹发呆。

许歌楠站在旁边,竟也有些看呆了,是人,不是景。

凌肖看彩虹的画面,实在太美好,她拿出手机,偷偷按下了快门键,也只有凌肖这样的人和彩虹同框,才能更胜其一筹。

凌肖出逃的思绪在一个令她震耳欲聋的消息中戛然而止。许歌楠那一句“你知道,夏致要结婚了吗?”生生打乱了凌肖所有脑回路,她甚至连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了,她怕说出来,也是颤抖,惹人笑话。

许歌楠大抵也有些为凌肖惋惜,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以为时间足以冲淡很多东西,七年不联系,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消磨,何况现在那个不告而别的人突然出现的消息竟然是结婚。

可现在看来,似乎连许歌楠也没想过,时至今日,这句话依然对凌肖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只是话已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尤其是看凌肖听完这句话憋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许歌楠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虽说那帽檐阴暗处瞧不明朗,许歌楠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凌肖的很多种情绪,慌乱、迷茫、疑惑、苦涩…

她后来才渐渐知道,原来夏致的消失,是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包括和夏致玩的最好的自己,更包括让夏致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凌肖。

是的,曾经。许歌楠如今都有些恍惚,夏致究竟是真的爱了,还是大小姐心性玩玩而已,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夏致,夏致消失那天,还兴奋地和许歌楠说自己高定的发卡终于拿到了,她要带着发卡去确定凌肖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许歌楠没有等到夏致这段双向暗恋的结果,也没有再等到夏致这个人,她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从世间消失。

前不久,许歌楠才在一个曾经的富二代同学那,得知夏致快要结婚的消息。

那一刻,许歌楠突然替凌肖感到痛心,也替她愤懑。

当初,如果不是夏致硬要撩凌肖,如果不是自己磕糖脑上身,非要帮着夏致去撩拨凌肖,凌肖也不至于深陷其中,到如今仍旧忘不了夏致。

许歌楠永远记得,夏致离开后的那段时间,直到高考前,凌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甚至比一开始许歌楠见到的凌肖,还要冷冽。

好在凌肖在这之前就已经被保送,本来可以不用再上剩下的课了,也不用参加高考,可凌肖还是一如既往的学习,旁人问起,她只说想体验一下人生只有一次的高考。

可许歌楠知道,凌肖只是舍不得夏致,如果不上课了,就没有理由待在学校了,提前离校又怎么可以时时刻刻想见面就见了。

然而最终这个结果,却也是出人意料。高考那天,凌肖没有出现,只在高考结束之后,参与了那场毕业狂欢,为动荡的青春正式画上了句号。之后,她便去到了遥远的北方城市读大学。

夏致消失的第一年,凌肖和许歌楠都上大一,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大学时代,旧人旧事该成为过去,凌肖却依旧时常向许歌楠打听夏致的消息,许歌楠每次都无法给凌肖任何讯息,自己也是突然被夏致抛弃的那个人。

大学第二年,许歌楠再也没有收到凌肖打听夏致的讯息,她以为凌肖放下了,还替她感到高兴,大学才刚刚开始,不该为了不值得的人苦守。

离开咖啡馆的凌肖坐在车里,双眼有些疲累地看着手心的红色发卡,许久,未曾有动作。

时间毫不吝啬地流逝,被火烧云描绘得斑斓的天空已蒙上了一层暗蓝色的幕布,路灯齐刷刷亮起,集体高歌唱亮黑夜。

“不好意思,刚刚似乎有些不太礼貌,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就走了。咖啡很好喝,祝许老板早日实现愿望——变富婆!”——凌肖

变富婆三个字很不显眼地躺在手机右下角。

许歌楠是在凌肖离开后三个小时才收到的这条短信,看到右下角的那三个字,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家伙还是这么傻,明明心情很差,竟然还顾得上考虑别人的感受。

抿了抿嘴唇,许歌楠又开始咬嘴上因为过长时间发呆而干涩的嘴皮,竟咬出了血。

尝出了血腥味,许歌楠摇了摇头,一声轻叹。

也许叹息,是在诉说沉默的理由。

记忆的风帆无法在风平浪静时弄潮,每当和平的白鸽煽动翅膀,广场的钟声便会响起。

你看,这世间的一切,都相辅相成,有迹可循,有理可据。

那么,凭什么,有些人,可以轻易撬动别人一生的天平,而不摆正它?

凌肖,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没能放下她,值得吗?

许歌楠很想问凌肖,值得吗?可她无法说出任何质问,她只是个旁观者而已,一个不够清醒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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