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穿越1(2 / 2)

怀着反正是在做梦的想法,思嘉干脆跑向那个男人。堪称无知者无畏。

囚犯19221发现这个居然跑到他面前的女人很不对劲。

但时间紧迫----“你怎么没有被剪掉头发?你胳膊上也没有编号?”男囚犯匆匆说道,“快!包起脑袋,再缝个臂章,不然你活不下去!”

“哈?”思嘉没有任何动作。男人顿了顿,再次重复,“你先去找块头巾把脑袋全包好,再找个营房最上层床上躲好。如果你运气好,不会遇上查房,等女人们收工回来你就能起码躲过一天!快去!”

思嘉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身材挺高,带满脸泥的男人身上那肮脏泥泞却和自己睡衣近同款的服装,看到对方衣服胸口上多出的红三角,还有破烂的鞋。做梦做到集中营还这么细节真离谱啊。

“难道你是个,苏军战俘?”她脱口而出,就看到对方像被蛰了一下,怒火在他瞳仁里熊熊喷涌----思嘉惊得后退一步,男人垂下头。他溢于言表的羞耻痛苦这才让思嘉惊觉原来怒火不是冲自己。

“抱歉。我肯定你很英勇。”思嘉喃喃说,“这不是你的错。”

“我永远都是苏维埃军人。”男人咬牙说完,“不想死你就照我说的做!”

思嘉想顶一句你们的钢铁慈父都说红军没有俘虏只有叛徒。但她看着对方愤怒淬亮的瞳仁,比较识时务地说,“谢谢你……达瓦里氏。”

囚犯看她一眼,没有时间再在这耽搁。曾是西南方面军近卫歼击航空兵团优秀飞行员的男人拥有百里挑一超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他扛着铁铲快步奔向劳役场,途中才分析刚刚匆匆遇见的这个姑娘多不寻常。

她是东亚人,肌肤细腻,嘴唇红润。来到这之前毫无疑问是个资产阶级小姐,和许多曾富有的犹太家庭姑娘一样。但即使到了集中营,那双黑眼睛里也没有丝毫惧怕的神情,完完全全不谙饥寒,也没有见识过死亡的一张干净脸。

不可思议。但他沉重地认为,她不能保持那副神情多久。

思嘉依旧处在梦境的探索中。

不管怎么说居然梦到苏联红军,这真离谱,也有点儿真实感。现在既然得到了“指引”,她打算照做,先回到这个“女营房”-----

叫我找个上层床的角落躲好?

她爬上最高的铁架子,面对床板,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块破布般的毯子,这有虱子吗?还找块布包在头上?算了吧。

天花板很低,她半跪着,嫌弃地用脚拨开那些单薄肮脏的所谓毯子,蹲下仔细盯着木板看有没有虱子爬虫跳蚤,她就算做梦,躺下也绝对不可能。

只是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呢?

太阳的余晖西斜。在刺耳的哨声后,一天劳役时间结束,所有囚犯都必须回到营房。思嘉枯等蹲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门打开,一个个包着头发穿着条纹囚服的人走了进来,神态令思嘉一下子就想到了僵尸这个词。

她们虽然在呼吸,但没有活气。

这个梦是不是太过真实?

有两个戴臂章的妇女面无表情抬了一个木桶搁在门口。下方发生了拥挤和抢夺。一个看着最壮的女人扇了另一个单薄年轻姑娘一巴掌,从她手里夺走东西往嘴里塞,风卷残云吃完。

其他人也都抓起一份急急忙忙往口里塞。思嘉伸长脖子看了看,发现貌似是土豆。

不是烧土豆土豆丝烤土豆,就是一个个连皮都没剥的半生煮土豆。

搞出集中营的纳粹真不是人。思嘉如同历史的旁观者一般真心评价。

专注吃土豆的女囚犯们对屋子里多出的思嘉没有任何表示,看了她一眼后,大都麻木地继续嚼。刚刚那个被夺走口粮,瘦得惊人看不出年龄的姑娘如游魂一样,一步一歇气勉强爬上了最上层。她好像因为这简单的活动耗干了最后的力气,当思嘉不存在一样,在她脚边躺下,裹着脏毯子蜷缩成一团。

“你好?”思嘉犹豫低声说。

她没有任何反应。

屋子里在短时间内变得很安静。所有女人都一言不发躺上了木板,挤挤挨挨。思嘉观察着每一个人,心里渐渐有了慌乱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了,探照灯雪亮的光不时扫过窗外,似乎还有哭泣声和惨叫声传来。思嘉瞪着门外,她听到了钟声。塔楼上的钟声敲响。她并不知道今天随着集中营一把手的调离,因其忙着将搜刮的财物艺术品打包运上卡车,一半哨兵看守都去负责监督运送流程所以今天集中营的看管相对最松散。否则她已经被枪毙几次。

钟声敲响十二下。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会在这一刻失去仙女给她的舞会装扮。

思嘉抓紧了柔软的140支长绒棉被罩,霍然睁开眼,她喘了喘气,看床头手机时间----天快亮了。

梦真清晰。我居然梦到了二战时的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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