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逢1(1 / 2)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行人身上,只是袖子下的手,胸腔里的心,冒着冷气,有点耳鸣,仿佛海风穿过生锈的铁丝网。

少年微微皱眉,对着云层中的时隐时现的太阳伸出手,“原来,又到夏天了吗...时间过得真快,今年那笨蛋应该要高考了吧,真好——真好”想到这,少年的嘴角不经意上扬。

“呦——这不阳哥吗,东岭那边新活儿干吗?”视野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少年的脸又冷峻下来。

“怎么,东岭那边那活你吞不下?怕是出了事,想找个人担吧,当我傻?”

“嘿呦,阳哥上次吞了经海那货,现在东风得意啊,敢拒绝我?哼——也就仗着覆狩的势头狐假虎威罢了,别忘了当初是谁救的你,能救你,杀你,更是易如反掌。”男人不屑道。

“首先,是春风得意,此外,我欠他的自会还他,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教?”语毕,少年抬脚打算离开。

“诶——我还没说完呢!今晚东郊八十一号,梅姨早餐店有戏头,别错过,我不管你接不接我话,今晚这戏头,老大说了,你必须得去,话我带到了。”男人迈步离开。

戏头,每年一到两次,只在晚上举办,只有被允许才能参加,本质上就是个拍卖会,只是这拍卖会的压轴戏头是女人,她们的去处未知,但都是被拐骗来的,樊阳看不得这些,从来没去过,这一次他很警醒,为何这次他必须去。他不是个傻子,否则,早被覆狩手下的人玩死了,他哪看得到今天的灿阳。

灯红酒绿,晃来晃去的彩光让女孩捂了捂眼睛。

“琳琳,咱们还是快回去吧,那个人肯定是骗你的,而且约在这,多少是贪玩的...”

“哎呀,余渝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来这,以后我都不会来了。”黄发女孩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到了——1001”两个女孩对视,“琳琳...我觉得要不算了,这个号码...我们还是走吧。”

余渝低声说着拉着王琳的手离开,黄发女孩还想说什么,却被余渝的眼神怔住了。

走回大厅,余渝凑到黄发女孩耳边,“1001很想面甸那边一个贩毒团伙联系用的数字,我父亲就是在调查他们的途中牺牲的,那群人嚣张至极,还在我父亲遗体旁留了这个数字,他们黄赌毒是面甸一把手,现在已经是无法撼动的黑恶势力了。”

“好家伙,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淦,太恐怖了,呜呜呜呜我的余渝。”黄发女孩抱着余渝轻声呜咽道,两人向门外走去。

“呼,总算出来了——我......”话未说完,一阵疼痛从脑后袭来,还未反应,余渝就失去了知觉,耳边的声音也再未响起,万物寂静。

是夜,昏黄的灯光笼罩下的东郊八十一号路上出现一名白衣少年,少年拐过几个路口,转了转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街道某处不起眼的店门。点门后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

“呵——”少年冷笑,“他们还真是喜欢黑暗”,少年向里走去,一袭白衣也渐渐被黑暗笼罩。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通吃——推牌重开重开重开”拍卖会前是个赌场,大部分人也止步于此,樊阳继续向里走。

“叮——”他的手机传来一条简讯——“今晚压轴的戏头,明天送到我园里。”

落款人,覆狩。少年皱了皱眉,这家伙最近不是不近美色吗...恶人还得推别人当,真是...算了欠他的,樊阳走进内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随着一个头戴牛魔面具的人走出,宣告拍卖开始,场下举牌的人不胜枚举,喊拍声不绝于耳。

樊阳并不在意场上的任何东西,他只是为了任务,他知道这些名为戏头的女孩的不幸,却也做不到什么,如今还要当这个推手,他是烦闷的,也是无奈的,他自身难保,又怎么去设想当太阳驱散阴霾,照亮那些人。

全程他一直低着头,直到打在台上更强烈的灯光反射到地面上,像一把利刃刺向他的眼——到压轴戏了。

少年缓缓抬头,台上原本呈放拍卖品的方台和锦盒已被撤去,一个铁笼缓缓升了上来,铁笼蒙着薄纱,叫人看不清内部。

带着面具的人拿起话筒:“各位爷,今晚的戏头在此,只是今晚头儿想玩个特别的。”

未有下文,戴面具的人便拿起遥控器,按下了蓝色按钮,其后一个方向玻璃缸升了上来,这缸里是一只只黑色的褐色的蝎子,叫人惊怵。

“这玻璃缸里有四十只蝎子,有一枚赤金硬币,能不用工具,徒手拿出的人即为戏头的主人,你们可以拿武器,可以拿刀但只是短刃,拿枪就只有五发子弹,各位自行决断。”

语毕,又按下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一个武器台升了上来,一把冲锋枪,一把□□,一把散弹枪,一把短刃匕首,和一些子弹。

紧接着笼子上的轻纱揭开,少年下意识垂眸,却又自叹般摇了摇头,抬眼,两名身着水手服的少女映入眼帘,她们安静的坐在地上,背靠着笼子毫无生气,与场外滟滟流涎的人相衬,她们像两个仿真娃娃。

少年一涧深潭的眼眸在扫过其中一名黑色长发少女时,不由得怔了怔,一种无名的恐惧爬满了他全身。

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有一种没由来的直觉,樊南烛觉得她很熟悉,在想到那个名字时,他失了神——“不...不...,怎么可能...”,他不想相信,在心中不断否定。

“那么——谁想先来试试?”戴面具的主持人看了看四周,说来可笑,这里的人什么血腥,变态的事没干过,等到自己要上刀山下火海做事时,却一个个的不吭声。

无人应声,“我来——”一白衣少年从会场中间座位向台上走来,经过铁笼时,他看到了黑发女孩的手链——是他八岁送给余渝的。

那一刻,他的耳边没有嘈杂的议论声,也听不见主持人说的任何,世界都安静下来,聆听着一颗心的破碎。

“喂喂喂,你还好吗?”一双手拍在他肩上,他才回过神。

“怎么?被她们迷住了?哈哈哈,年轻人很正常,你拿到了硬币她们就是你的。那么——你选择什么武器呢?”

少年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武器台,那起那把匕首走向玻璃缸。

“你可以开始了。”随着主持人喊开始,玻璃缸被少年打开,密密麻麻的蝎子径直朝樊攀阳袭来。

少年左右躲闪,在它们跳起时给予致命一击,“啧,壳真硬”少年的动作不多,却很简练利落带着一阵风,不出一会,缸里密密麻麻的蝎子换了个地方躺着——台上,台上密密麻麻躺着一群了无生息的蝎子。

缸里的蝎子已经不多了,可少年也已经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随着一只蝎子从缸中跳出,赤金硬币也出现在人们眼里。

灯光下硬币闪着金色的光芒,少年被分散了注意力,被一只扑向自己的蝎子划破了皮肤,“啧,还带这样玩的”。

少年动作相较之前慢了些,却还是步步生风,不过还是被蝎子划出了几道伤口,伤口渗出的红色染红了少年的白衣。

好在最后蝎子还是被少年的利刃斩尽,少年从容拿出硬币,往主持人那一抛,走向笼子。樊阳伸出手摸了摸黑发女孩的头,“现在可以带走她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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