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大邺城最大的笑话(一)4(1 / 2)

曾凝许几乎是一夜未眠,临到天将亮才闭了会眼。

“姑娘,该起了。”犀楼备好洗漱的水,轻声轻语唤阿凝起床。

见阿凝扶着靠枕起身,犀楼便将帘子拉开,见阿凝神色不佳,奇怪问道:“姑娘昨夜没睡好吗?”

阿凝摇摇头,就着丫头递来的盐水漱了口,又将着桂花水洗了脸,觉得清爽许多,走至妆镜前让犀楼梳头。

“姑娘今天要个什么发式?”犀楼搅着头油问道。

“清减点吧,今天要去南街铺面,回来还得放例银,怪累的。”阿凝呷了口浓茶提神,才发现屋中只有犀楼和两个小丫头,便问道:

“灵颐哪去了?”

“我没看见。”犀楼回完又转身问丫头:“你们看见犀楼姐姐了吗?”

小丫头兕儿回道:“早起像是看见灵颐姐姐出去了,但没看真切。”

正说着,灵颐进来了。

“姐姐哪去了?姑娘急着找呢。”犀楼见灵颐来了忙唤她,手上活也不停。给阿凝绾好头发,又挑了一对红翡耳坠,给阿凝过目后帮她带上。

“姨娘要姑娘的披风褂子,昨晚忙的忘了,今天一早我给送了去。”灵颐将厨房刚端来的粥菜安阿凝喜好放好,又将粥碗端起小心搅凉:“前头的车马我也叫邹大家的安排好了,姑娘一会直接去就行了。”

阿凝点点头,简单吃了几口饭便出门了。行至门口又对犀楼低声嘱咐道:“好好看屋子,我那间谁也别叫进去。”

犀楼认真点头应是。

上了车,阿凝靠着车壁,想起一堆的事只觉得头疼,叹了口气道:“去年冬天多厚的雪,本来以为该是大丰年,结果这都四月了,关中竟然又打了雹子,庄子的租能收上一半就烧了高香了。”

灵颐在一旁劝道:“这是天灾,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日花会,怀芝小姐家的庄子不是受灾更甚吗?”

阿凝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不一样。怀芝的父亲和大哥皆在北境军中,二哥在三殿下帐前效力,都各有贴补。家中仅大庄就十多个,关中不过两处,她家里人口简单,倒也不差什么。咱们家统共八个大庄,一半都在那里了。要再有点什么,今年可就要难了。”

灵颐无法,只得接着宽慰道: “我听说老爷正给大公子打听门路捐官。二公子已中两元,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明年秋闱必会登榜。到时咱们家也就不单指着老爷一人了。等大公子把年前订的太太家的表小姐娶进来,听说那张家小姐也是爽快伶俐人,姑娘也可轻松些。”

阿凝听了,也微微笑道:“是啊。祖父便是状元。若二哥也能夺魁,一门两状元,本朝到今还没有呢。”

两人正说着,南街的铺子已到了。

管铺子的是西厢院杨姨娘的哥哥杨秀。论人品,这人比周巧湖的妹夫还不如。八年前为赌钱还闹出了人命官司,他老子娘去西厢院找女儿哭得就要断气,求女儿帮忙。曾震如此偏宠杨氏,听见杨氏求情,也是毫不客气,抬手照脸便是一巴掌。但也怕事情闹大,只好出钱平事。

平白要掏五百两的张氏气得直锤桌子,直要曾震派人去把杨秀捆来送到官府。还亏得当时才十三的榕许在旁劝解:

“母亲消消气。这五百两不是为那作死的畜生,是为了父亲和二弟的前程。这事现在过堂丁是丁卯是卯,若日后被有心人翻出,必要找不是,那可长一千张嘴也难分辩了。再者,那被打死的虽也是个只会赌钱吃酒打老婆的横棍,但他家小倒都是可怜人。她男人在外边专管生事,现在一死,难保没有欺软怕硬的来寻他们母子三人出气。正好二妹妹也缺适龄的丫头服侍,倒不如让她女儿进来,从小调教。那哥哥就给三弟。让那媳妇进来,或是巡夜或是浆洗,总比在外头风餐露宿讨生活强。母亲行此一善,不比去白马寺敬三斤的灯油更积造化吗?”

张氏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没好处,只是恨杨氏平日生事多嘴的做派。现下女儿一劝,曾震又在一旁讨饶,便也不再坚持,那母子三人也便进了府,兄妹俩后来也由阿凝改名,改叫犀台犀楼。

这边阿凝到了铺子,杨秀明显没料到今日要来查账,也没提前接到消息,神色有些不自然,慌忙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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