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2 / 2)

也正是玉成此前看的那封。

玉成温和说道:“庆叔,下次当他面称呼一下扬公子,估计他能当场撕了你。”

“哈哈哈,那看来我可不能以身试险了。扬公子为何在这?”

玉成没有回答,反而说回了另一件事。

他扔下手中的密保,靠在椅子上,问道:“飞鸟阁何时劫的书信?”

管家立刻正色道:“前日午夜。”

“为何不飞鸽给我?”

“阁主发现,近日回到飞鸟阁的神鸽,有一两只似乎有受伤的痕迹。此时事关重大,未避免泄露踪迹,于是阁主特让我亲来。”

飞鸟阁,是玉家搜集各地情报的机构,已成立十余年,眼线、门徒遍布朝野和江湖,在老百姓的传闻中,更是玄乎地神乎其神,谁也不清楚飞鸟阁在哪里。

飞鸟阁今日截下的密信,也确实事关重大。

当今圣上,有三子,最小的皇子不满两岁,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均已成年,分别由两贵妃所生。

圣上已至中年,太子却迟迟未定,两位皇子年纪相仿、旗鼓相当,已在朝中隐隐争起了皇位。

皇后为大将军隋林的亲妹,仅有一女三公主,再无所出,平时安分守己、从不插手任何朝政,后宫之中也颇为隐忍。

当今朝堂中,除稳坐高峰的世家力量外,还有一方诸侯势力。

其中最强的,便是西南王高敏,高敏坐拥西南一方、励精图治、身边亦有一群诸侯跟随,但从不贸然出手干涉水洲政局。

而密信,正是大皇子写给西南王的,直言已经与皇后一派合作,邀他联盟,助他夺取皇位,事成之后东南亦化成其辖区。

两人称谓都用了化称,还特意从大皇子妃的侍从家所出,但还是被飞鸟阁的精英截了下来。

“飞鸟阁此番做的不错,回去告诉朱白令,记得论功行赏。”

朱白令正是飞鸟阁阁主。

“明白!”

“让信继续发走,盯紧了西南那边,看之后是否有任何动静。”

“是。”管家抬起了头,“若这三方当真形成了联盟,我们如何是好?”

大皇子若与西南王、以及皇后形成联盟夺得皇位,那么最后一步,必定会消弱玉家的力量。

因为他们上位之后,会发现,一个皇位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也正是管家如此担忧的原因。

玉成长手静静敲着桌面,笃定道:“三方联盟,是各种联盟中最不靠谱的一种。再看看这三方人,各有异心,更不可能长久。倘若高敏真的愚蠢至此,倒浪费了我之前在他身边的一番筹谋。另外,再去探下皇后与隋林的关系,看隋林对这事是否知情。”

“公子认为皇后擅自行动?”

“有可能,隋林并不爱好党争,更何况大皇子行事乖张,绝非良主。为他的军队计,他也不会如此。”

“可是皇后一向亲善、不争不抢……”

“若真的不争不抢,凭一个女儿、凭如此微薄宠爱,是不可能稳居中位这么多年的,更何况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贵妃。”

见玉成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管家也终于放下了心,答道:“属下明白了。”

玉成扫过那人欲言又止模样,问道:“怎么,还有事?”

管家略微沉吟了片刻,又低了低头回道:“皇后数日前曾传夫人入宫闲聊,言语之中,似乎怕颇想成人之美,为公子和三公主引线搭桥。”

这皇后,果真不是毫无野心。

玉成想了想某人说过的民间传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好笑道:“这是成谁之美了?”

管家也附笑道,思量着开口:“三公主天真无邪,长相姣姣,对公子更是中意多年,夫人似乎很是心动呢。”

玉成靠在椅子上,外面的清风悉数吹到了他的脸上。

他神色平淡:“母亲不明白,庆叔难道还不明白吗?玉家世代不与皇族通婚,这规矩难不成还要在我身上破了吗?”

玉家与当今皇室的关系,只在很久从前,才称得上一句至亲兄弟,如今几十年来,关系早已变得颇为微妙。

自三十年前,玉家便定下规距,玉家子女再也不能与皇族通婚,以免皇族权力倾轧、影响玉家一脉对皇室的忠诚。

皇族因为近些年人才凋零,各代又忙着争夺皇位,无哪位能者成功削弱过玉家势力,为了避嫌,也没有哪位主动给玉家人指过婚。

而玉家则管教甚严,这荒唐的规距,倒也真的守了下来。

上一位不愿守这规距的,便是玉扬,后来他自行叛出了玉家,再无归家过。

“属下明白。公子算无遗策,本无需令人牵挂。但夫人最近听说了一些内室传言,说公子……”容庆抬眼看着他,恰到好处地停住了。

“但说无妨。”玉成静静扫了眼这人。

果然这老谋深算的老管家来,还有别的事情。

“说公子似乎与旧皇侍女过从亲密。旧皇是圣上,也是玉家心腹之患。故夫人颇为担忧啊,”庆叔皱着眉头,仍继续说道,“公子至关重要,是玉家之首,决定着玉家今后的命运,枕边人务必慎重抉择。”

“庆叔,我明白你的好意。”玉成点了点头,“也替我回一声父亲,我自有安排,无需挂念。”

管家顿了片刻,想来公子当真眼明心亮,十分清楚担忧的是主公,而非夫人。

“……是!”

“飞鸽受伤的事情,让白令务必查清楚了。”

“明白!”

“庆叔,下去休息吧,这一趟辛苦你了。”

“是,多谢公子关怀。”

这个时候,正好影卫藏锋推门进来了。

“公子……”藏锋看了眼尚未退出的管家,又看了眼玉成。

“在庆叔面前,什么都可以说。”玉成淡淡说道,收起了扇子。

容庆老脸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一路疲惫也似乎减轻了点,藏锋立刻抱拳回禀道:

“是!公子,许知府那边派人过来问话,说景姑娘多次询问过侍卫,能否进去见一面母亲。知府琢磨不准,特来问公子意见。”

容庆本想主动退出屋子里,听到这话立刻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眼自家主子。

哪知玉成也正在瞧他,静静地,他立刻挪开了视线。

半响,玉成才回一句:“不准她进去。”

“是。”

其实即使庆叔不在,他也不能让景荣进去。

旧皇事关重要,景荣又玲珑心肠,若来去自如,未必不会产生什么乱子。

他之所以犹豫,无非是因为景荣颇为挂念母亲,而她母亲,身体似乎确实带着病意。

“你派位大夫进去,看看旧皇和侍女身体如何。也叮嘱一声许知府,该有的吃食、衣物、药物,都不能少。”

等到庆叔走后,他又找来了藏锋。

“是。其实知府最近也不敢怠慢宗王府了。”

毕竟公子您最近天天去那,和那位姑娘关系几乎已经透明。这句话他自然没敢说。

玉成心里也有数,继续问道:“今日景荣去看掘墓了吗?”

“上午在。小空子不愿劳作,姑娘似乎颇为生气,一直再跟他细数如今娶媳妇的种种不易。”

哈哈哈,这小丫头。

他起身:“我去趟她那,不必派人跟着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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