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6(1 / 2)

次日,景荣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靠在榻上,又开始思索起来。

她很确信,玉成喜欢她。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要寻的是什么人,位高权重如他,若非对一个女子有好感,是不可能浪费时间、冒着风霜,几次三番深夜来看她的。

更不可能那样抱她……

但是好感归好感,能不能助她成事,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此前,影卫白翅曾来过,以性命发誓,特意说明并非他们告诉的玉公子,是玉公子自己突然到了宗王府,还带着太夫。

白翅诚恳真挚,不像作假。

那么想来,就是另有眼线。

思及此,景荣也真正感受到了她与玉成实力上的差距。

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知道;无论什么踪迹,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的剧本,到底该怎么书写,才能够让他彻底不疑她?

另一件事,是许文州。

准确来说,是那个咄咄逼人的表小姐。

表小姐估计和许府所有人一样,以为她和长相一样软弱可欺吧。

哼。

“青鹏。”

“在。”

“许文洲还在门口吗?”

“在,侍卫守在门口不让他进来,想来是没有知府的准许。”

玉成总是来去自由,让她几乎快忘记了,这儿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监狱,从来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

昨夜她吩咐他们想办法让许文州知道这件事,几个愣脑筋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但是好在轻功惊人,白翅干脆直接潜入了许府,摸到了许文州关禁闭的地方,当面告诉了他景荣被表小姐欺负、高烧未退的事情。

当晚,许文州就硬闯了出来。

如今一夜过去,他还在宗王府门口被拦着。

景荣冷笑一声:“去把我的纸笔拿来。”

宗王府外。

许文州都快气坏了:“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我是谁?!”

“许公子,这话您已经说了数遍了!”

“那你还不放我进去?!”

“许公子,这话我也已说了数遍了,这儿是宗王府,今上亲笔划狱的地方,从来不是任何人想来,便能来的!”

“我是任何人嘛!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我是谁?!”

“……”

喊得许文州的嗓子都快冒烟了,那领头的侍卫还是不松口。

哼!反正我是知府二公子,这群侍卫也不敢对他如何。

爷就在这儿跟你耗着!

许文州休整了一会,正当他准备重新再来时,那群侍卫突然从里到位传出了一张纸。

领头的那个听身下耳语了一番后,接过了那纸条,看了一眼后递给眼前人:“景景给你的,接着!”

“景景也是你叫的?”许文州气得白了一眼,又赶忙打开了书信。

只有短短数字:

与君永别,愿君与表小姐恩爱白头、共生不弃。

什么?

许文州手都快颤抖了。

那侍卫早看他不耐烦了,兼之又在这儿看着景荣长大,对眼前这人简直快嫌弃死了。

“不认识字吗?以后别再来找景景了!跟你的表小姐恩爱白头去吧!”

“你知晓什么?!”

“我知晓什么?昨夜景景是如何回家的,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又是烧得如何厉害,我们也都知道。倒是你,有个妻子还不够,还想着景景去你们家做妾吗?”

“……景景愿意?”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滚!”

许文州失魂落魄被赶走后,没有办法,只能先回了家。

一到家,果然母亲携着一群下人就迎了过来,絮絮叨叨问他去了哪、进食了没有、怎么搞的如此失意;没一会儿,那表妹子也来了,梳着妆、红着脸,小声问他文哥哥睡得可好,还亲手给他盛了一碗北芪党参炖羊肉汤。

妈的,这会儿装的这么贤惠,要不你昨儿如此刁蛮,景景怎么会高烧?!又怎么会伤心至此,要与我诀别?!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那蠢笨样子,哪里能和景景一根手指头相提并论?!

哗啦一声!

许文州掀翻了桌子,将那碗羊肉汤悉数泼到了那表小姐身上。

“你个恶婆娘,给我滚!”

“啊!好痛!”表小姐被烫破了一大块皮,她又是个娇小姐,哪里受过这种气,顿时大哭了起来。

劝阻的、安慰的、查看伤情的,又一窝蜂围了上去。

许文州更气了:“装什么装?!昨日不还是威风的很吗?”

“你,你……”表小姐又急又疼,只能嗷嗷哭嚎着。

许夫人左右为难,一群下人都只能两边拉扯着。

堂堂的知府府邸,好好的一日,便被闹得如此鸡犬不宁。

北固城外,北部,荒草原上。

玉成正在数人陪伴下,静静地看着那片天地。

直视前方,太启朝的宿敌——阿库尔部队就在百里之外,肉眼虽无法企及,但似乎能够闻到空气里那种专属于草原的牛羊、飞马、杀掠的味道。

此地就是两国交界的地方,十几年前,无数玉家将士,无数人的父亲、儿子、丈夫,跟随着他们以为的明主,野心蓬勃而来,然后永远埋在了这片土地上,和着飞雪,以及无数人的泪。

他又转了个方向,看向南侧,那儿驻扎了一个军营,有持着刀枪的士兵来往不停,每个飞扬的旗帜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玉”字。

他开口:“将军,阿库尔最近动静如何?”

后面跟着的这位,便是在整个太启朝都鼎鼎有名的,镇远大将军——隋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