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生2（1 / 2）

在月色笼罩下，江言像一只满身伤痕的孤狼，对着柳渔离开的方向哭吼。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她的样子：五岁的邻居小姑娘，她小小的手总是抓住自己的衣袖，不管走到哪里都粘着自己；十岁的阿鱼已经帮衬着家里买药材的营生，她对每个人都热情招呼，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客人都夸她懂事灵巧得紧；十一岁的少女已经熟识每种药材的功效和用法，拜在小有名气的女医仙门下；十四的年纪，少女已经出落得如出水芙蓉，随身携着药材的香气更添一分宁静古朴，沉静的身影是少年们争先献宝的对象；十六岁，她义正言辞地说服自己随军从医……

想到现在她孤零零地躺在崖底，想到那曾经鲜活灿烂的面庞如今失去生机，想到她最宝贝的药箱已经随她支离破碎……江言像被抽了生气，挺直的背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将拳头狠狠砸在地上，江言声音低低的，带着干哑与痛苦：“阿鱼，是不是很疼？都怪我没用！都怪我！阿鱼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他挣扎着起身，拨开掩盖的树枝，步履蹒跚赶往山下。

江言用了两个时辰到达崖底，天将近明，微弱的天光伴着他寻找的身影。

崖底是遍地散落的石头，簇拥着一条看不清深浅的河流。

“阿鱼……阿鱼……阿鱼……”仿佛念着柳渔的名字能给他寻找的力量，崖底尖锐不平的石头和崎岖的山路磨破了江言的脚，身上的外伤也不同程度的裂开，军装已经沾满了血。江言麻木地在崖底找着，在河流不远处找到了柳渔破碎的药箱。旁边的石头上还有她的血迹和衣裳碎片，却不见她的踪迹。

难道是被河冲走了？江言正准备顺着河流寻去，突然感觉不远处有一股不善的气息逼近。抬眼望去，江言顿时心如刀绞，是一只下山觅食的大虫，嘴边还挂着柳渔的衣衫碎片。阿鱼她被这畜生……江言顿时目眦欲裂，浑身气血用上了脑中，彻夜寻找的疲惫在此刻化为骇人的疯狂。

江言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饿虎。但知道所爱之人被害的痛苦和疯狂已经无法被他的理智压下，他准备杀了这畜牲，给阿鱼报仇。虽然

畜牲在三丈远的地方停下，规律地甩着尾巴。

这是它准备进攻的信号。

江言盯着眼前的大虫，沉下气，慢慢蹲下捡起一块尖锐趁手的石头，一边寻找这畜牲的薄弱点。

大虫暴起，冲着江言跑来，带来一阵不小的劲风。江言一惊，灵敏地往旁边一躲，避过那畜牲。那畜牲抱向江言脖子的两只厚爪落空，站住后不断踱步，愤怒地朝着江言吼叫，震得江言耳朵发痛。

眼见畜牲想趁自己恍惚之际攻击，江言眼睛越发明亮。

江言没有要动的意思，反而趁它再次扑来的之际突然后退一步同时扭身，用手上的石头猛地大力敲向那畜牲的脑壳。那畜牲被敲得晕头转向，皮毛上更是血流不止。

江言知道机会到了。

他背对河流，大声冲着那畜牲喊道：“我在这！畜牲！”大虫果然中计咆哮着向他跑来，步伐颠三倒四，却是直冲他这边跑来。江言抓准时机再次闪躲，避过它的攻击。

不出意外，那畜牲跳进了河。江言趁它在水中扑腾之时捡起最大的石头，用尽力气砸向它的头。

“咚”竟然砸中了。那大虫探出水面的脑袋已经被开了瓢，汩汩地往外冒血，染红了附近的河水。慢慢地，它沉入了河底，又在不久浮上水面，只是没有了再往岸边游的力气。

江言哈哈大笑起来，“蠢畜牲，该死！”又想起柳渔，江言不觉哽咽，“阿鱼，我给你报仇了。阿鱼，你受苦了……”江言累极，身上混着血和汗，脱力倒在了岸边。

午后，倾盆大雨冲刷着地面，山坡上汇聚来的河水涌出河床，裹挟着昏迷的江言奔向下游。

“师兄，你怎么背了个人回来？”黄鹂般的声音出自身着粉衣的娇俏少女郑瑶，她带着不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