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猜猜谁死了5（2 / 2）

再抬头，小帅的脸就怼在眼前，透着遮掩着的发丝盯着他，看不清神情。

更晕了，吓得。

小帅在简辉吓得脑袋往后一撤的时候，也慢慢的往后退了两步。

绑架，勒索，甚至杀人……这些词在简辉脑子里轮番过了一遍。

不怪简辉没防备心，面前的人太无害了，为什么无害？是因为，因为……他好像很弱，弱到，面色发白，弱到，说话一板一眼，像是才学会。二十左右的人看起却懵懵懂懂。

像是一个常年不出门的自闭症患者。

——病人，对待病人，应该有充分的耐心与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简辉其实很适合当一名医生。

但这不包括一些有着强烈反社会倾向的疯子，理解他们，找死吗？

一口气上了这么高的楼，面前人还是丝毫看不出疲态，体格似乎好的离谱，他不动，简辉就也不动，并仔细打量着他。

面前的人很高，衣服下的肌肉应该也扎实。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人上楼。

现在呢，跑？如果他要追，自己多半跑不掉。

他只能赌，赌前面的人只是在耍他着玩儿，拿他寻开心。或者赌对方是个傻子，他能把人唬住，然后跑。

不用去管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害他，他要确保的是在此刻最坏的结果不能发生。

简辉本来是一手拿外卖，一手扶扶手，这会儿他把外卖换了只手拿着，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在小帅的目光下用手去抓扶手且“不经意”地顺着楼梯中间就扔了下去。

“咚”的一声，简辉蹙了下眉，外卖掉在往下数两层的地方，位置看的清清楚楚。

简辉面不改色：“我外卖掉下去了，我去捡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见小帅闻声不答，他就也不敢动。补充道：“你等我捡上外卖，再跟你回去，好吗？”

就在简辉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

“好。”

简辉长出一口气，扭头就往楼下走，慢慢的，一边走一边听着身后的声音，确定人没有跟上来。

心道：为什么有人往往不辞而别？因为目送的感觉真让人头皮发麻。

他没有去扶楼梯扶手，贴着墙根走，确保从上面往下看看不到人。

走到外卖在的地方，他捡起来拐到那一层的走廊。捡的时候也仔细注意听着上方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那人是在看着他的。

放缓呼吸，把注意力移了几分到走廊上。

像是普通中学教学楼的设计，但却只有西边这一侧有楼梯。

一间间房门紧闭，这一点上来时简辉就发现了，只当是这不是上课时间没人。现在看倒像是废弃了很久，他去触碰离楼梯最近的那扇门的把手，果然，指尖蹭到了一层灰。

他没敢打开门试试门是否锁住了，怕楼上的人听到动静。把外卖放到门前，回到楼梯处。

他是想着万一小帅追下来，这算是打个马虎眼，让人以为他开门进去了。

伸手抓住了楼梯扶手，掌心湿濡，铁质的把手寒意沁入皮肤。

向上走，一步，两步。微微抬头——

仅一瞬间，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昏暗的楼道里，那人低头在盯着他，死死地盯着，像是一直没有动过，因为低头发丝向下垂着，隔着两层楼，他似乎看到了那人的眼睛。漆黑的，仿佛没有反光。

确保自己只是半个身子能让对方看到。他低头继续走，手死死地抓着扶手，好似这样能转移恐惧，一步，他身体渐渐往旁边靠……

两步，他松开扶手……

三步，身影脱离了对方的视线。

转身，跑！

他放轻脚步，用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最大的速度向楼下冲去，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一层，两层……十层，十一层，简辉一边跑，一边数着楼梯层数。

简辉贴着墙，除了自己的快蹦到嗓子眼的心跳声外，并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确认距离拉开后，应该快到底了。简辉放开了脚步往下冲。手也扶着把手，借着力几步并作一步往下跳着跑。

……

就这样跑了好久好久，还没到底。

跑到耳鸣不断，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儿，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简辉晃晃脑袋，生怕绷着的这一根弦儿断了。

不知道这是往下跑的第几层了，可能是太累了记不清了，也可能是根本不敢往下数了。

简辉放开扶手想往走廊那去，先躲进屋里。

但他实在跑的太累了，手松开的刹那间，腿一软，眼看就要跪在地上，一双手结结实实地搀住了他。

只能说：还不如不搀。

脑子里只剩：退！退！退！

简辉惊恐瞪大了眼。

他根本没力气思考脸前这人是怎么过来的，这能思考吗？要么他疯了，要么他疯了？

顿了两秒，他紧闭双眼，满头的汗有累的也有吓得，反正现在全身上下也就眼皮能动了……不仅能动，还能跳。

当他感觉自己被背起来的时候，才睁开眼。

只能说：还不如不睁。

他两条胳膊撑在小帅肩上，傻傻地耷拉在前面，为什么说胳膊傻？总不能说自己傻了吧，傻眼了。

小帅背着他往前拐了个弯。

走廊，门，外卖……

小帅此刻两条胳膊驾着他的腿，没多余的手去拿外卖，看着外卖良久，突然蹲下身……

又是好一阵，看背上的人没反应，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个字“拿。”

简辉……我说我死了，你信吗？

简辉僵着，背着他的人就也僵着。

终于，简辉手臂动了动，眼看就要够到外卖，小帅也鼓励似的再往下伏了伏背。

脑子不会转的小帅没想到身后的人手会突然改变方向朝着他脖子就招呼来，两手齐用，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

出乎意料的，被卡住脖子的人没有任何反抗。

一分钟，两分钟，没有计时器，简辉只能自己估摸时间。

人在极度恐惧下做出的反应有时候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正如简辉这般。

但他现在的思维却清晰的过头，甚至开始想这算过失杀人还是正当防卫。

又过了会儿……简辉感觉自己现在用的是回光返照的力气。

但对方依旧保持着先前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架着他腿的一只手慢慢松开，简辉警惕又有着一丝兴奋，死死咬着牙关。他想自己现在的表情多半是狰狞的。

……然后……就见小帅腾出手那只手拿起了□□的不成样子的外卖。

后又继续架起了他的腿，一步一步向上走。

宽阔的肩膀让简辉感到一阵安详……

“嗬嗬……”小帅似乎想说话，但被卡住脖子发不出什么声音，简辉没有因此松了力道，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一使劲……

“啪嗒”一声，小帅委屈……

地上猩红一团……那是舌头吧？不，那是简辉二十年来坚定地唯物主义。

简辉也委屈……

简辉后知后觉地才感到一阵凉意……不是自己凉，是背着他的人凉。

死人多凉他多凉。

掐着的脖子感觉不到呼吸和心跳。

哈哈！我们两个有一个死的，大家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