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生唯一1(1 / 2)

“他将我当提线木偶般控制,我半是欣喜欢愉,半是痛恨至极。在毁天灭地的恨意与自我厌弃里,掩藏着对他这份情感虐待浓烈的占有欲。我强烈地爱他,爱到想让他杀了我,让我成为他此生的唯一。”

我是在朋友的生日上认识他的。

是一个很小型的生日聚会,他来的时候却穿得很端正,一身很有质感的羊绒大衣,若隐若现的不菲名表,磨砂质感的皮鞋,提着LV的礼盒披星戴月地赶来,颇有一些风雅文人的气派。

我看到他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大家都夸赞他,品行很好,工资很优渥,长得好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很庄重。

他也许注意到了我灼热的目光,轻轻转过头向我瞥了一眼,推了推镜框,浅浅朝我一笑。

我看着他的眼睛,也回以一笑。我生日的朋友轻轻推了推我的手臂,问道,“怎么样,他很好看吧。”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他很有魅力。”

“那我给你撮合撮合?”

“不用了,我这样的人,大概他是看不上的。”我低着头,看起来也许有些难过。

我朋友安慰我,怎么会,你这么礼貌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我说,只有你这么好,才会这样觉得我。

她听完心疼地抱抱我,拉我过去向他介绍。

“颜庄,这是我的好朋友卿词。”

她笑起来好好看,我掩饰着如痴如醉看向她的双眼。

他向我伸出手,表示着善意。

我却注意到他名表下掩着的褐色血痕。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足以让我确认。这个血痕,至少延伸到了小臂。

宴会正式开始,我坐在她旁边,有人打趣我朋友说道,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还没有谈恋爱。

她腼腆地笑了笑,说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我在桌底下偷偷牵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着一句话。

“你有我就够了。”

她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抽开了。

我不经意转头,恰好掠过他收回去的眼神。

他在笑。

我恨他好像看透一切的嘲笑。接下来大家都喝酒的喝酒,开玩笑的开玩笑,可是我实在没有了心情。我的好朋友关切地看向我,我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她在我眼里像纤尘不染的天使。

我不想让她知道在我内心深处的晦暗。不能把我对她其他朋友的无端揣度告诉她。

她一向都是偏向我的。我知道。

宴会结束后,她喝醉了,我抱住她,贪婪地轻轻嗅她颈间的香味。

她的香水融合着她本身的皮肉味道,世俗的,浓郁的异香。

这里很暗,没人知道。

可是好巧不巧,我又看见那个男人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好恨他。

无端的恨意从我内心生发。可是我本性怯懦,我只是恨他。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有意无意地询问着:“阿星,我送你回去。”

他故意把我和她的距离斩断。

他的手轻轻搭在我朋友的腰间,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她背对着我,可是那该死的男人却正对着我,他笑着,像恶魔一样邪恶。

他学着我贪婪地眼神,掠过她的肩。

那一刻我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我要扳倒他。

他凭什么。阿星还夸了他。他会不会把阿星抢走。阿星是我唯一的,最好的好朋友。

我也必须是阿星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谁也不许从我身边抢走她。

我好恨他我好恨他我好恨他。

我好恨他。我已经忘记控制我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的恨意是否明显,我只知道他完了。

我上前一步,重新把阿星揽回怀里。

“宝贝,我送你回家。”

那道血痕一下子映入我的脑海。

我知道,这是绝佳的把柄。

我把喝醉的阿星安全地送到她家,跪在她的床边轻轻闻着她的指尖。

好喜欢她,每一个地方都喜欢。

可是闻一闻她已经足够了。

只要没有人夺走她。我必须消除掉我的隐患。那个看起来谦和有礼却好像吐着蛇信子的男人。

可是我全然没有想到,当我回到家的时候,他端坐在我的床上。

他的身后是我贴满的阿星的照片。

阿星熟睡的,在浴缸里的,在我怀里的。

他全都一览无余。

他啪的一声,把我趁阿星睡着闻她指尖的照片丢在我脸上。

我的心狂跳不止,半是愤怒半是害怕。他会不会告诉阿星,阿星会不会远离我,阿星会不会属于他。

我稳了稳心神。

我指着他:“滚出去,我会报警。”

“你不怕我告诉阿星?”

他的眼神好像洞穿了我,看出我最底层的恐惧。

是的,相比于他的擅闯,我更害怕我会失去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再挣扎,“你想要什么。”

“做我的奴隶。”

“什么都为我做的那种。”

我无声嘶吼道:“你有病,颜庄。”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也是。”

从那天起,我和颜庄开始了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我白天上班以外,晚上就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并不在意我的身体被他一边又一遍玷污,也不在意他把一叠钞票砸在我脸上骂我□□,我不在意他对我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

他好像从羞辱我这件事情上获得了快感。

我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名节。

我忍辱负重,只求阿星不要看到我这么糟糕的一面。

与此同时,与日俱增的是我对他的恨。

我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他以至于他这样作弄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成为他欺辱调笑的对象,我对阿星的眷恋成为我唯一的救赎。

我蹲下身,为他发泄着。

他按着我的脑袋,扯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好样的。

很痛很恶心。

但是我脑子里很奇异地闪过一丝快意。我抬头问他:“为什么是我?”

“只有你,不疯魔不成活。”

“你不怕我报复你吗?”

好奇怪,我居然会为那一句只有你恍惚一阵。

他作势一巴掌好像要打在我的脸上,最后却化为了诡异的爱抚。甜言蜜语从他意乱情迷却如同蛇蝎一样的嘴角溢出:“没人奈何得了我。”

“你是不是只打过我。”

他说,宝贝,是的。

我在那一刻深深地觉得。

我压抑很久的东西,像潘多拉魔盒一般,悄然被打开了。

我还是恨他。

可是什么东西悄然滋生了。

那血痕呢?第一次在你手腕上看到的。我问。

我杀过人。

他咧嘴笑了。

没人发现。

我的后背一阵发麻,不寒而栗。

为什么。我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尾音。我会死在你手里吗?

乖,只要你听话,我不会杀你。

他逼着我录了很多视频,以此确保我“听话”和“乖”。

可是他似乎忘记了我和他一样病态。他拿着视频到处贩卖并且告知我,妄图看见我崩溃和发疯的模样。

我看着他因为我的身体赚的盆满钵满,而我其实不以为意。

我说过,我不在意名节。

我只在意阿星。

我装作乖顺,却恨不得在他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疤,让所有对他虚假外表抱有幻想的人看看他多么惹人生恨。每当我指甲落在他脸上准备发力时,他就掐着我的脖子,每次做完都好像从死里面侥幸逃生。而这个动作似乎又在警告着我什么。

很怪,他不爱我,他好像不爱任何人,却做着这样的事。

我称之为掠夺。

从掠夺中获得快感,而不是爱本身。他的情感驱使他做一切来要挟我,而那情感里并不包含任何爱意。

好奇怪,他永远不会爱我。

知道这过后,我似乎更为他着迷。阿星的容颜在我的梦里开始渐渐褪色。

原来是鲜艳的,浓艳的,洁白无瑕的,含羞待放的阿星。

现在已经渐渐在我回忆里模糊了。

他总是狂妄自大地说自己是万物的主宰,踩着我让我俯首称臣。

他真是有病,比我还要严重些。

他说,宝贝,你看,有病的人,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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