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春寒料峭，冷冽清亮的月光铺在河面，随着河面泛起的波澜散成点点星光。

谢玄霁稍稍放松了下来，独自一人沿着河道慢悠悠地走。嗯..如果忽略隐匿在暗处的影卫，确实是独自一人。

桥下柳树旁的空地上，正好有四处走江湖的卖艺人在此处搭起台子卖力表演。四周是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鼓掌声、叫好声以及孩童的欢笑声交织响起，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几个小孩竞相追逐玩闹，其中一个忽然不慎绊到凸起的石头，眼看着即将跌落河中。谢玄霁见状正要出手，一道白色身影已先于他将小孩拉起。

谢玄霁停住脚步，挑了挑眉，细细端详不远处的身影，只见那人一袭白色云锦长袍，腰间紧束着绣有祥云纹的腰带，一枚纯白无瑕的玉佩别在腰间，更显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身。他身姿挺拔，虽然瘦薄但不显孱弱。一束长长的黑发只用一根木簪别在身后，几缕发丝随着夜间凉风飘扬。

白衣青年正欲离去，却被疾步跑来的女子挡了去路。女子将喷香的手帕塞进他手里，抬起羞红的脸，深吸一口气后就开始念情诗。

“........”晏离一时无语，怔愣片刻后，退了半步，拱手作揖道：“多谢小姐好意，只是家中已有妻室，只能辜负小姐美意了”

周围已经有人低声谈笑打趣，那女子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的，突然就重重地踩了他一脚后， 掩面朝桥的另一头跑去。手帕竟也忘了带走，还在晏离手里攥着。

谢玄霁一时没忍住，“噗嗤”就笑出了声。顿时一道凌厉的目光就看了过来。谢玄霁此时才看清男子相貌。这是一张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脸庞，眉目如画，肤如白玉，容貌俊美。此刻蹙着眉头，微微瞪大了双眼，紧抿着嘴唇，凉凉地看着谢玄霁。

本就是清冷的长相，瞪着别人也不显得凶煞，反倒多了几分烟火气。

谢玄霁觉得此人有趣，突然就起了调侃的心思。于是他大步向前，至晏离面前停下，带着盈盈笑意看他，“公子如此直接，就不怕伤了别人的心吗？”

晏离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后又觉莫名，忍不住暗自腹诽，与你何干，堂堂七尺男儿为何也能如此八卦，都快赶上城东豆花摊的老板娘了。

然面上不显，只扯扯嘴角，真诚发问：“我本就无意，不直接与她说明，那要如何。”

“哦，是吗？但我看那位姑娘情真意切，看起来像是对你一见钟情。样貌也端正，收了又何妨。”

晏离心想，这人相貌出众，言谈举止却如此…不正经。

便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公子此番做派非我之辈能有，鄙人与阁下自是不同的。”

谢玄霁像是没听出来，还不肯罢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想必是这位姑娘不够貌美，入不了你的眼。”

晏离不欲与他争论，冷冷地说：“没有！”说完转身就走。

谢玄霁快步上前扯走了他手中的手帕，拿起扬了扬，说道：“既无意，怎么还留着人家的手帕呢，不如我帮你处理掉，如何？”

晏离伸手欲抢回来，忍无可忍道：“与你何干！你这人实在是.....”碍于教养，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谢玄霁随手就将手帕扔进了河里，手帕顺着流水，朝河流下游飘去。

晏离当下就沉了脸，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

谢玄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戏谑笑意渐渐淡了下去。随后继续往前走去，直至某处停下，静静地看着河岸。

就如料想中那样，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河岸旁，捡起飘在岸边手帕后迅速离去。

谢玄霁招来影卫吩咐：“去查查此人。”

次日早朝，乾清宫内。

皇帝端坐在大殿之上，冕旒后的面容威严庄重，精明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大殿下方跪伏的众臣。

“众位爱卿平身”

所有大臣皆起身，唯有昌平候晏祈年还跪着。只见他跪走到大殿中央，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还未开口就已经老泪纵横：“皇上，臣的长子晏淮安昨晚被人所害，死于非命。臣夫人昨晚知道消息后就晕了过去，现在还在病床上。臣亦悲痛万分，请皇上一定要为臣做主。还臣一个真相，还臣一个公道啊。”

皇帝听罢也是一脸心痛，安慰他道：“朕已知晓，爱卿节哀顺变，切莫伤了身体。”而后吩咐了御医下朝之后去为昌平候夫人诊治。

皇帝看向大理寺卿赵启，询问调查结果如何，可已查出真相。

赵启赶忙上前，恭敬应道：“臣昨晚已经询问过凤仙楼所有人。一个厨房帮忙的伙夫禁不住拷打说出了，是那已自尽的女子思思，给他的毒药，让他放在酒中，至于是想害谁，他并不知情，只说是收了银子办事。如今根据种种证据看来，凶手应该就是思思。而且昨日在现场，思思说....”

说到这里赵启支吾了起来，壮着胆看了一眼昌平候之后，又继续禀告道：“思思说起她全家被害，所以要为家人报仇。”

昌平候听罢怒极，双目通红地瞪着赵启，大声斥责：“荒唐，臣这个儿子今年不过十九，还这样小。平时虽然喜爱玩乐，但也是个心地良善的。怎么会害人全家性命。皇上，这背后必有隐情，我儿的心性如何我这当父亲的如何不知。这贱人不但害了我儿性命，还污蔑我儿，真是岂有此理。”

赵启赶忙跪下磕了个重重的响头：“皇上，臣不敢胡说，昨儿个大庭广众之下，在场的人都是听见了的，那女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皇帝没有立即说话，脸上也未显露出任何表情。

镇国公见状也出列说道：“皇上，老臣一定要为我孙儿讨个公道。安儿少时经常进宫看望他姨母林贵妃，您也是见过的。您还考过他的功课，自那之后安儿就时常表达对您的敬仰之情。这样听话的好孩子怎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皇帝点点头，缓缓开口：“爱卿所言极是，这孩子朕是见过的，朕一定让大理寺查明，给爱卿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