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夜中的来客10（2 / 2）

“兰那家伙这方面一向很强。”新一也忍不住笑起来，“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不过现在和我的情况比起来，好像也挺科学了。”

“人类对世界的探索还在起步，理论上来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对吧？”

“所以你坚持我是从平行世界来的？”

“除此之外我暂时想不到什么其他可能了。”柯南皱眉，“有什么不对的吗？”

“其实昨天在提出给你献血前我就几乎确定你是谁了。”新一的目光瞟向柯南隐藏在被子下伤口的部位，“虽然有些魔幻吧。”

“诶？”

“我还没说过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对吧？”

“我还在想是不是你在本来的世界生病了或者怎样。”

“我猜就是你中枪的时候吧，我这里，”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左侧腹部，表情轻松，好像在说一件无关自己的事，“就像中了一枪一样，所以我就来医院了。”

“痛觉共通？”

“不全是。”

柯南愣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之前记者小姐说的话：“那我救兰的时候，虽然没有受伤，身体也处于异常状况，也影响到你了？”不等新一说话，他又立刻补充，“可是热带乐园那次，我们都没有受伤，你好像痛晕过去了？”

听到柯南提到热带乐园，新一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那是全身被千锤百炼般的疼痛，让他一想起来就像骨血在被蚂蚁啃食，从心脏开始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的噩梦，那是正是他在乐园昏迷时所跌进的幻像。

“你，有没有做过梦？一个噩梦？”新一低头，轻声问，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噩梦？”

“好像是被什么人从背后打了一棍，然后从心脏，到四肢，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乐园，背后袭击……

新一猛然抬头，看向卧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小孩子的身体。

“是你……不，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他声音放得很轻，企图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柯南没有回答，垂下的眼帘遮住他眼中的晦涩。

“痛吗？”问出口时新一就后悔了，在深夜的梦境里，在乐园的昏迷中，那都是他所切切实实感受到的，如同死过一次的折磨。

新一想要补救地伸出手盖在柯南那只因为注射点滴显得冰凉的手上。寒冷被驱散，融化寒冰的温度顺着接触在一起的皮肤被血液带回心脏，再带到四肢，驱赶试图啃食身体的虫蚁。

柯南轻笑出声，微微转头看向「自己」。

“我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他冲新一调笑道，“反正以后我这个小孩多了个可以随便依靠的人不是吗？”

“……那请问小弟弟，是不是该叫我这个高中生点什么呢？”新一突然想到，后来至少在私下接触时，柯南一直是用「你」在称呼自己，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叫他「柯南」可他是工藤新一，叫他「工藤新一」又有些奇怪。

“叫什么？”这显然也是柯南一直所困扰的问题，当真相揭开，冲着他人叫「新一」怎么样都很别扭，即使那个人也的确是他自己。

“之前「哥哥」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吗？”

“……”柯南猜到了他会这么说，甚至配合地换上了童音，“新一哥哥？”

不出所料柯南所料，工藤新一脸红了。

“我说，你脸红什么啊？”柯南一向扮小孩习惯了，甚至有些想伸手去弹他的脑袋，可惜他还没有恢复那份力气，“新一哥哥？新一哥…”

“停下！”新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太奇怪了。”

柯南倒也听话地没再继续，只是把目光转向昏黄的灯光，长时间的交流让他的神态染上了一些疲惫。

“就说你不适合聊太久吧？”新一连忙把床又重新调会睡觉用的高度。

“我想和你说好久了了，这下我就可以安心养病了。”柯南的眼睛已经半闭起来，又突然想起来什么，重新睁大，“对了，灰原改了记录，工藤新一现在在组织眼里已经算是死人了……”

“放心吧，我知道，”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我早就辞演了学园祭，这两天也正在跟学校办休学。”

“那你之后打算？”

新一伸手在柯南眉心弹了一下：“刚还说安心养病？”

病房重新回到柯南醒来的前的样子，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男孩，坐在床边认真看书的少年，以及点亮在他们之间，将黑暗中的他们相连接的温柔的光。

接下来几天，新一几乎住在了医院。毛利兰原本也记挂着柯南的身体，但因为学园祭来临，整个帝丹高中都忙得不可开交，便将照顾柯南的任务放手交给了突然休学的新一，只在每天放学后会去医院看望他。

兰也质问过新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新一的回答柯南并不知道，他只注意到有天兰来看他时神色有些失落，被他问起也只是勉强笑着，冲他摇头。

柯南的身体在一天天恢复，不过因为手术后身体抵抗力变差，受到了感冒的侵袭。新一看着一边被小孩子们团团围住，生无可恋地按动手中游戏机的变小的自己，顿时觉得好笑。

“我说新一！你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

新一回过神，身边是兰不满的表情，他连声道歉。

“医生说柯南再有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到时候刚好是学园祭，我可能没有时间来接他出院，”兰任由园子把柯南从几个精力旺盛的小鬼头和游戏机中解救出来，顺手向几个孩子挥手告别，“所以接柯南出院的事就拜托你和爸爸了。”

“知道啦。不过你爸爸要是忙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当然，多一个劳力他也乐得自在。

“还有就是，”兰突然垂眸，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摆，“演戏那天，你会来吗？”

看着这样的兰，新一握紧了拳头，克制想要答应的冲动。他当然想去，更别提兰还摆出这种一副期望的样子，但那可是人山人海的学园祭。

“兰，我……”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定来看呢？我怕…我怕以后没有机会让你看到了……”

“什么没机会了？你们夫妻俩偷偷在说什么呢？”

新一和兰连忙转头，园子正推着柯南的轮椅靠近他们。新一下意识看向柯南，果不其然看到他听完园子的话偷偷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向自己投来一个锐利的眼神杀。

“园子！”兰脸颊微红，接过轮椅的扶手时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还在偷笑的园子，“我只是在问新一要不要来看我们的演出而已啦！”

“新一哥哥你去吗？”无视那边女孩子们的嬉闹，柯南抬头问他。

“你去吗？”新一反问回去。

“嗯…”柯南含糊地应了声，余光看向同样等着他答案的兰，补充道，“如果来得及的话，会呀。”

等到兰和园子都离开，柯南才看着新一正在拉上窗帘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打算离开了？”

标题的「来客」非常不准确但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了，也许会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