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1 / 2）

铁块撞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山间鸟兽异动之声不绝于耳。归时没跑一会气喘如牛，即将虚脱时，萧初生顾不得舒不舒服，一把将人扛在肩上继续向前狂奔着，归喜一手夹着小狐狸紧紧跟在后面。

归时一抬头就对上了空中漂浮着的两团红光，借着月光，归时再次看到让自己脊背发凉的一幕，腰粗的巨蛇抬头吐着信子，色彩斑斓的鳞片在月下显得十分妖异。巨蛇游移的同时，浓重的瘴气向四周快速弥漫，来不及逃走的动物只留下一堆枯骨，所经之处一片黑土，树木枯萎。

突然，巨蛇不再游动，眼睛死死定住前方跑动的猎物，突然他前身不断卷缩起来，就好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一样，血盆大口中不断流下粘稠的液体，把土地腐蚀出了一个个小坑，尖牙突然喷出两股腥臭呛人的毒液。

“快跑”归时大叫着，萧初生加快速度的同时升起和之前相比更大的水柱，毒液被水柱阻挡，巨蛇“嗖”的一声窜起，迅速突破水幕，萧初生见状赶紧抓住归喜扑向前方，巨蛇碰地撞在看不见的墙上，被阻挡的它顿时狂暴起来。

众人翻滚了几圈终于停下，只见巨蛇用头撞了几下，又扬着九条粗壮的尾巴，尾尖上凝聚的光团快速袭向众人，撞到结界后悉数炸开。

“哼，看你怎么进来。”萧初生拉起归时，急忙上下检查，“啧，我家小石头破相了，不过我喜欢的可不是你这张脸。”

“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怎么办。”归时拍开给自己擦拭血迹的手，拉过归喜急切道：“头怎么流血了，是不是撞到了？”

“没事，不疼。”说着摸了摸，手中一阵黏腻感，抬手一看全是血，归时赶紧抓过萧初生，挑了他身上还算干净的衣物，直接撕下一块给弟弟包扎。

萧初生把躺一边脏兮兮的小狐狸拎起来，在手中甩了几圈，还甩出不少泥泞，他有些不满地道：“狐狸崽怎么也跟来了。”

醒来的小狐狸两眼冒金星，差点吐萧初生手上。

归时看着越发暴躁，攻击越发强劲的巨蛇担忧不已，萧初生安慰道：“放心，进不来的。”

“但我们也怒能一直呆在着，山下的族人这怎么办？”

“早想好了，一会找龙神把这畜生给宰了就行。”说着就看到巨蛇一个巨大的吐息在空中轰然炸开，耀眼的光芒让漆黑的夜宛若白昼，几人被余波震的身形不稳，轰鸣声震耳欲聋。

“没用的。”小狐狸跳上归时肩膀警惕地盯着不断攻击的巨蛇，“那条肥龙的结界支撑不了多久了，而且附近还有……”

“什么？”又被萧初生拉着狂奔的归时问道。

“没，没什么？”

看着眼神闪躲和不安的小狐狸，归时心里越发焦躁起来，自从进了结界，心里就莫名的焦躁不安起来。

龙族禁地中心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寒潭——黑龙潭，潭水清幽，深处是一望无尽的幽蓝，传言这是龙神居住之所。

萧初生将归时等人安置在潭边的巨木树洞中，又朝着被五花大绑的狐狸崽恶狠狠交待道：“安分点，不然把你做成围脖！”听着对方握拳时关节咔咔响，小狐狸疯狂点头。

“你要怎么唤醒神龙？”

就在萧初生转身离开时，右手被紧紧抓住，他拍拍归时手背，笑着安慰道：“当然是上门叫啦，没事，很快就回来了。小喜，照顾好哥哥。”

“嗯。”归喜点头应道。

说这话的萧初生有些心虚，其实自己从没下过黑龙潭，谁闲着无聊会到深不见底的水潭里玩命呢。

结界外的骚动不容萧初生再犹豫，鱼跃入水之际，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借着月光他看到水中有瘴气不断往外渗，越往下，刺痛感越强烈，皮肤像被锐利的钢针刺入血肉，不断深入骨髓。

萧柏山妻子小腹微微隆起时，夜里梦到一个眉须全白的黑衣老者笑着往她肚子里放了颗荧光闪闪的珠子，紧接着老人化作一条黑龙腾云驾雾离去。

萧柏山只当是妻子对孩子期许过多而做的一个梦，当5岁的萧初生在手中操控水球玩耍时，他才相信，妻子梦里的老人就是雾岳山主，而自己的儿子被选为第五代神使。此时的萧柏山却忧大于喜。

他把神情严厉地告诉萧初生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也不准告诉别人他会操纵水的事，懵懂的萧初生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严肃起来，他疑惑地问：“母亲和姐姐也不可以说吗？可我想跟母亲说。”

说着萧初生操控水球在空中化作几条鱼游来游去，他得以地看着父亲到“爹，你看，我厉害不？”

萧柏山脸更沉了，低吼“我说了不准在做这种事，只能我和你知道，是秘密知道吗？”

萧初生被父亲吓哭，萧柏山又气又急，“听见没有，不许告诉其他人！”

不明所以的萧初生只是不停地哭，落在屁股上的巴掌知道自己抽噎着答“知道”才停下。

待萧初生年龄稍长些，萧柏山告诉他是神使，也告诉了他和神使有关的一些事，比如只有历代神使和族长知道的秘密——龙神真身供奉于黑龙潭内，以神使之血可唤神龙。

萧初生潜了好一会，果真在潭里的石壁上看到老爹说的神龛，同时他也注意到黑色的瘴气的源头就是神龛，他不由得心里一紧。越接近神龛他越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靠近。

萧初生好不容易抓住神龛一旁的石头，然后咬破手指在用力挤，血液并未随水流消散，反而不断汇入神龛，紧接着紧闭的龛门由内被推开，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真龙显现，只有内部泛着些许微光，就在他想确认到底是什么时，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萧初生顾不得确认，伸手一捞也不知抓了什么便立马往上游。

就在快游出水面时，他看到落水的小狐狸又赶紧带着狐狸崽游到潭边。只见刚才几人躲藏的黑洞早已被炸毁，不远处的巨蛇分化出九尾，归时兄弟二人分别被两条蛇尾裹住痛苦不已。

原来萧初生下水不久，结界被无形的利器切割成无数份，头顶不断传来的碎裂声中，归时注意到还有别的声音，似乎是丝线被拉扯紧绷一样的声音。一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九尾蛇吐息如落雷一般在树洞前炸响。

萧初生看到归时痛苦的样子，疯似地冲向巨蛇，在注意到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剑时，也不管在水里泡了不知多少年的剑还能不能用，只管朝巨蛇尾巴招呼。

萧初生的攻击未对巨蛇造成任何伤害，相反锈迹斑斑的剑刃碰到坚硬的鳞片时震得发出一阵嗡嗡声，萧初生虎口生疼，一人一狐被震飞。

受刺激的巨蛇加大力量，归时只觉内脏快要爆裂，骨头几乎碎裂时，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似有雪花飘过，刚才不断加大的力量突然停住。

萧初生只见眼前一袭白衣飞过，白色发带在空中飞舞，刹那间，巨蛇被冰封。一个简单束发的人翩然立于眼前，手中扇子一雾，蛇尾处的寒冰立即碎裂，归时兄弟二人似被风托着稳稳落在萧初生面前。

差点窒息的归时喝归喜疯狂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萧初生给两人顺了会气才缓和过来。萧初生刚想道谢，看到眼前眉眼和归时十分相似的人不由惊呼道：“小，小石头？”

归时抬眼间也惊讶不已，不知道到的还以为眼前的少年是他的儿子。

“说谁石头呢？我这么一个美人你竟然说是石头？”少年气鼓鼓地用扇子指着眼神不太好的萧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