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鬼6（2 / 2）

她脑袋软软的垂下，一双漂亮的眼睛中滑下两道细长的血痕，空洞的盯着地面。

……

李妍是被一连串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吓醒的，只不过一时手脚无力，被迫继续趴在地板上听了十来分钟的家庭伦理剧才勉强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两条细长的腿抖的跟突然绷直的橡皮筋一样。

厨房的里那一堆零食已经不见了，地面上只留下两只空瘪的塑料袋。

李妍弯腰擦去脚下干涸的一小摊血渍，扶墙挪去客厅。

她捂着发胀的耳朵，痛苦地看着仿佛台风入境的客厅，哑声道：“你……咳……我说了，电视声音不要开这么大……”

沙发上横躺着一个胖的出奇，肤色灰白，丑陋的叫人厌恶的姑娘。她没穿衣服，白色的床单也遮不住裸露的身体，此刻正喘着大蒜味的粗气，吧嗒吧嗒地嗦着胖乎乎的手指。

李妍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走上前关了电视，这才如愿以得迎来了一个怨气深重的白眼。

“电视打开。”胖女人不快道。

“你先穿好衣服。”

“怎么？我都是死人了你还要管我穿不穿衣服？”

李妍：“……”

“我实在想不通，李妍。” 胖女人艰难地撑起身子，厚实的嘴唇上那两撇黑胡子嘲弄般地跳动着：

“你该不会以为你还是高中的那个被一群蠢货趋之若鹜女班长吧？一个有点权利还讲究青白的年轻biao子？”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胖女人“嗤嗤”的笑声和粗重的喘息，她斜睨着面前的女人，像是在欣赏什么垃圾装点的油画。

李妍浑身颤抖，她披头散发，脸色青白，下巴上还粘着干巴的口水，那两道狰狞的血痕将她抽搐的脸庞分成均匀的三等分，嘴巴张张合合，试图要反驳什么，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怎么不说话？对了，我忘了，你当然不会承认。”

胖女人漫不经心道：“你这么闪闪发光的大人物，怎么会干那种恶劣的脏活，你只要揣着你那虚伪的尊贵端好架子保持沉默，那些蠢货自然会像得到指令的家狗一样朝着别人龇牙咧嘴，当然应该怪他们没脑子，是我活该喽。”

“……”

“李言，不是，我——”

“闭嘴，让开点，别挡着我看电视”胖女人没有理李妍那张滑稽的脸，重新砸回沙发里，摁开了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

“别忘了把那张脸给我刷干净，我明天还要用。”

“你又要去找周鸣？！”李妍急声道：“我是欠过你！对不起你！可是周鸣又怎么招惹你了？！他甚至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一点要缠着那个孩子不放呢？！”

胖女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女人，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上：

“我不需要他认识我，他只要和你一样，心里有鬼就行。”

……

电视剧里吵架的声音震天响，时不时还有一连串炮仗似的笑声。

李妍姿态扭曲地撑在洗手池边，痛苦得哑声大笑，眼泪止不住的砸入流水。

如果不是那块该死的石头，她怎么会像如今一样受制于一个肮脏下贱的怪物……

“滚开！”

纪暝一把拍开那只没皮没脸的手，扶好眼镜，恼怒地望着对面的人，抿紧了嘴唇。

“这么久没见，还是一副臭脾气。”谢拾收回被打开的手，重新躺回了轮椅里，委屈道：“见到我也不叫人。”

“所以你想让我叫你什么？”纪暝冷冷地看着对面，说话时仿佛咬碎了几斤冰渣子：“当年将我丢出华寂山等死的人，不是你吗？”

谢拾没说话，突然双臂一展，一脸流氓德行：“所以你让我听你话，是想报复回来？”

“那小九想怎么报复呢？我一定唯命是从。”

纪暝：“……”

“闭嘴。别给我做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