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今日天暗沉沉的，后堂里推开一扇雕窗，天光和冷气都是从那处豁口乍泄进屋，凉凉的，杜若听闻故地思绪恍惚，被褚祈临推醒，才点了点头：“是有一些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他连声音都是柔柔的，像一汪水一样，褚祈临又问：“你是哪里人？......你叫杜若吗？杜若是你的字，还是你的名......？”

杜若忍不住皱起眉，好像他今天皱起的眉头就没有彻底松下去过。

褚祈堇手抵唇口，闷咳两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叫杜若把他戒黑虎膏的想法说出来听听。

“首先病人需要有坚定的意志，毒瘾发作时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在用药物配合，最后再以针灸调养，最难熬的就是第一关，这种疼痛可以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尺男儿......”杜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停顿了，面色也不好看，本来他今天面色就一直怪异，那两兄弟对他又不熟，没发觉到什么。

褚祈堇问：“真的戒掉吗，我从未听闻用了黑虎膏而真正能摆脱掉的。”

有的。

杜若心里悄悄想。有一个人，因为他，用了三个月，在烈狱里走一遭，他脑海里忽然飘过李静寒当年冷毅而苍白无色的脸，又想到他发狠阴蛰的眼，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噤。

杜若说：“有一个人，戒掉过，到今日也没有复发毒瘾。”

三人目光齐齐放在他身上，急问：“是谁?那个人是谁？”

“当今北凉王——李静寒。”

三人又齐抽一口冷气，北凉王三个字就像一座巍峨高山砸在心口，压得人喘不过气，作为大梁唯一的封疆异姓王，北凉王父子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北凉铁骑像一座雄伟铁山抵御北夷蛮族入侵的同时也沉甸甸压在皇城士族的心上。二十年前的老北凉王李庸率领三十万铁骑割破了北夷十六族的联盟，六年前还没有继位的小北凉世子李静寒带领十万轻骑野渡鹿峡关，揍得北夷蛮子落花流水，连夜拔营退避，都要退回北夷蛮子他姥姥家去了。一战成名。

要说北凉王父子铁血对外，对内只能用混账来形容了，昔年老北凉王横刀夺爱，强占□□，惹得人上帝都告了御状，梁帝连下三道谕旨让他麻溜的把人还回来，老北凉王鼻孔朝天看都不看，冷笑，说脑袋可以断，人是不可能还的。小李静寒长大后，听说金陵人曾经老是打着抢他母亲回去的主意，简直和李庸一个鼻孔出气，看金陵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逢年过节按例上表恭贺那点勉勉强强的贺词也不写了，听说金銮殿里的梁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天天上朝以骂北凉王父子开始，下朝以骂北凉王父子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