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卷一（2）2（2 / 2）

凌微墨抢声道：“——喂，小孩！你做不了主就把你主子叫出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大不了再重来一次！”

一边按住欲跳下去揍人的交巫：“——娇娇，冷静，他扯你的圈儿这事儿也无人敢为你作证，我看不若作罢，我们重新套，也可套中……”

掌柜惶惶然从柜前出来：“……那这，这个啊——”凌公子你唤我出来做什么，我也怕啊，这俩我哪个得罪的起？

太子忽然道：“小子，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是谁套中了你，和那对耳坠？……”

男孩怯怯望向这方，低颤声道：“回公子，是，是公子你……”

“你！——”交丞气得一个茶杯丢了过去：“你睁眼说瞎话！你一定是故意想讨好太子！我，我和你没完！——”

男孩见状，忙退后两步，去闪那飞来茶盏，当然并没有闪开，额角被磕得见了红，岂料这么一动，脖子上套得四五个蓝圈之中赫赫然冒出一缕红色，正正在最下面！

——正是交丞那三个圈之一！

凌微墨冷不丁“呵”了一声：“呦，这下，好玩了……”

迎着交丞询问的目光，轻轻俯在他身边道，“太子殿下现下认定了这耳坠，也是众人所见他套中的那东西，你是要来无望了，与其与他结梁子，不若将气撒在那无权无势的小子身上——我瞧着这小模样，也还凑合，有本公子的十之一二罢……你带回家去，这小子生死还不都由了你？——到时候，如何也能让你消气了……”

交丞耳朵被他吹得发痒，一掌拍开他的脸，道：“离我远一点！还有，我不想说第三遍，我，不，喜，欢，男，人！”

交丞吼完，觉得心中已好了许多，垂头望着在厅中央捏着最下面红圈的茫然立于原地的男孩，忽然发现……这小家伙，比他隔壁这位，好看了不只一星半点儿……

——唔，长开了肯定是一个小美人儿。

要是再带上伤痕累累，可怜兮兮……想来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交丞，“！”

他忽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方才狠狠咽了下唾沫，似乎声音有点儿大……索性也不再掩饰，推了把挡住自己的凌微墨，望向那边望来的太子，笑得很随意：“可惜啊太子殿下，这小美男，是我先套中的，至于那对破耳坠子，就留给殿下您消遣吧……掌柜的，这个小子我带回府，你愿是不愿？——”

掌柜默默擦汗，“这个……这个啊——他其实吧是我们奇芳阁的四……四公子，他卖艺不卖身的——”

男孩儿身形似乎抖了一抖，半响，听见他极小声冒出一句：“……可是，我还要给殿下送耳坠呀——而且，我，我也不是东西，公子哥哥套中我——我也是，不归公子哥哥的……”

掌柜犹要附言，却被凌微墨出声打断：“可是掌柜的规定不是套中了，圈中物即归主人么？这个人，他既是我们娇娇套中的，那自然是要归给娇娇的……怎么，奇芳阁的规矩，于太子可行，换作焦丞之子，便行不通了？……”

凌微墨目光一利，死死盯住那掌柜——他爹是户部尚书，这奇芳阁想在京中立足，不敢惹他太甚，况且那小子无权无势，他便是再拒绝，也没人会顾及他的感受——而且，这小子越挣扎，就越好玩，当然更适合让娇娇撒气……

那掌柜目光在那少年身上快速过了一遭，只顿了一秒，便迅速作出抉择，笑面迎向交丞：“公子好眼光啊，这小子昨日才刚露脸，还是个雏儿呢！小的这就差人给您送府上去！——”

见交丞神色缓和了些许，小心请示道：“那……公子今儿个得了这些许小玩意儿，可是也要一并打包带回去？”

凌微墨道：“打包是必要的，不过他待会儿要和我去玩儿的，你把东西送到焦府就是了。”说罢，拉着交丞同众人别了，便下了楼。

厅中的男孩还似要争论什么，却被边上两个打手扭住了手臂，动弹不得，掌柜从他手中取了那对坠子，挥手让那二人把他拎到不知何处去了。

他临走之时，拧着脖子盯住交丞，目光之寒，恍若淬了冰——隐隐是一种仇恨之至的目光。

交丞莫明地有点冷，搓了搓肩膀，还未来及说什么，那男孩已被人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