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三十一章 替罪78（2 / 2）

“我不抵赖，我早就向父亲坦白认错，自愿承担一切后果，死不足惜。但是这事与他人无关，是我自己犯下的错，你不要连累无辜……”

天地琉华竟然当众承认，天地啸龙惊慌失措，几乎吓得魂不附体。他本要怒然打断，可是兄弟俩的严词厉色，已经容不下其他人插嘴了。

御月道：“这种事本来就是两厢情愿，勾连串通，缺一不可，你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扛？虽然我与他无冤无仇，但是你已无法包庇他了。事实是我亲眼所见，我敢对天发誓，如有虚言，甘愿被打一百大板。”

哪怕已被逼至绝境，天地琉华依然没有退怯，竭尽所能地庇护着所爱之人。“就算亲眼所见也是你一人之言，空口无凭，无法作证。”

“你以为你俩那点破事还是秘密么？——史央也知道！”

御月突然抬臂指向人群后方的史央。史央骤然间被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不禁吓得惊慌后退。而在这所有目光中，他唯独惧怕天地琉华的眼睛，在与之对视的刹那，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但他没有移开目光。

“史央哥，你说啊！”御月以为史央会跟他站在同一战线。

然而史央在长久的注视下，从天地琉华眼中看到那份对易流苏的坚定守护，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不，不是易流苏……”他几乎未做太多思考，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当众说出这句：“是，是我……”

结果可想而知，人群哗然震惊，天地啸龙气得想要脚踹史央时，被天地琉华跪下抱住。两人当众承认苟合之事，请求宽恕原谅。天地啸龙几乎快要吐血，怒然拳脚相加，被众人齐心劝阻，场面这才得以控制。

史央立即将天地琉华搀扶回房。紧掩门窗后，两人终于可以压低声音推心置腹。天地琉华急不可待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也不知道，说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细想……”史央苦笑道，“事后我才终于想通了，我是为了帮你守住秘密。御月说得对，这种事必须两厢情愿，你一个人是扛不下来的。你那样坚定地想要保护他，但你一个人又做不到，所以我只能背叛御月的信任，宁可说谎也要帮助你。”

“谢谢……”除此之外，天地琉华说不出其他的话。

片刻沉默后，史央问道：“少寨主，夫人到底为什么会自杀？”

辜晓霜一死，天地琉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且肉眼可见地正在渐渐枯死。面对史央的担忧，天地琉华只是淡漠地轻轻摇头，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史央急切说道：“少寨主，我并不想探知你的秘密，只想帮你分担一点。你独自承认了太多重负，也许讲出来可以令你稍感轻松。你不用担心外泄，因为等你讲完后，我可以当场自刎，把所有听到的话都带进坟墓，这样你就能继续守护你的秘密了……”

他朴实真诚的言语，令天地琉华双眼酸涩。天地琉华垂下头去，畏惧他散发出的光芒，嘶哑说道：“你不必这样做，我不值得……”

“你值得。就像我爹可以为水寨舍身捐躯，我也可以为你而死。从我生下来，从我习武练剑，从我爱上你，这就是我此生唯一的使命。能为使命而死，是我的光荣，如果到了这种时刻，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不，你的使命并非为我而死，”天地琉华终于抬起头，用含泪的双眼凝视他，哽咽地说出那个埋葬在黑暗深处的、最可怕的秘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天地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