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燕草如碧丝1（2 / 2）

“罢了，我问你，这里去有汜之畔要多远。”

“这……”土地此刻是真的觉得撞了鬼了，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岭，遇上个仙泽深不可测的大蒜上仙，还向他打听仙界禁地。

“回上仙，有汜之畔之前出了那档子事，已是仙城禁地，现在也已经由仙枢处更名，叫做無水。”

“之前？本仙这些年潜心问道，竟是不知道今夕年岁。”蒜仙的声音里，竟有些悲凉。

“回上仙，有汜之争，已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那你知道多少？”

“上仙，这有汜之争是仙朝禁忌，不可妄议，更何况三百年前，小仙还是个天上倒痰盂的小官，可能知道的……还没您多。”

“说。“

“如实回答！”蒜仙哪里吃的这一套，声音转为凌厉，蒜叶也抖动了起来。一旁的小灵均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很浓的一股蒜味。

“这……上仙，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就是那个……江氏遗祸，仙君二子，伐柯，子豫率三千神兵，于有汜之畔，镇压魔头江辞，使其灰飞烟灭，神形俱灭。”

“好一个灰飞烟灭，神形俱灭。”饶是土地再迟钝，也听出蒜仙此刻咬牙切齿：“你可知，他们到最后都不是江辞的敌手，是江辞轻信于人，被骗的身首异处，仅以一缕残魂，囚禁墓中，枯竭而死。”

一阵死寂，土地还未说话，灵均先毫不在意地开口了。

“你休想诓我，这么厉害的魔头，怎么会被骗的甘愿伏诛。”

“那是因为……”蒜仙倒是没有再说下去，顿了片刻：“你这土地仙史造诣颇高，抄一百卷奉于本仙。”

土地眼前一黑，只想着临阵脱逃。

“上、上仙，实不相瞒，今天仙城百家饭，小仙实在急着赶路。若无别的事，小仙先告退了。”

土地正麻利地背起灵均，忽觉灵均有千斤万斤重，怎么都背不起来。他暗道不好，去翻灵均的眼皮。灵均此时眼皮外翻，周身有青色光芒流转环绕，诡异妖娆，力量深不可测。

一时之间，洱山山风喑哑，草木齐哭，土地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立即将百木杖矗于地上，仍抵挡不住，他神识即将不清时看到灵均已经站起，一只手将他稳稳扶住。

洱山又恢复阒静，仿佛一切只是幻境，土地借力站稳，看到身旁的灵均，长出一口气。

“祖宗，你真要吓死我。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水谷那老头交代？”

“这小灶王爷不会有事，我封了他的灵识。”灵均开口说话，声音却十分温润，已不是七八岁孩童奶声奶气的声音。

“这…… 上仙……”土地腿下发软，又要跪下去，却被灵均扶住。

“本上仙在此处修行时，误入囫囵道。醒来时不慎丢失仙身，只留仙魄，今日先借这小灶王爷的身体上一趟仙城。多谢你们通融了。”

“哪敢哪敢。不知上仙……如何称呼。”土地知不可违背，低头看向小灵均。

灵均此时已经握住土地一只手，云雾四起，风声大作。土地只觉得风声之间传来缈缈之音。

“仙朝江氏，单名一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