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渡河2(1 / 2)
十岁左右的时候,大抵是我这辈子最任意妄为之时,总把自己当成天下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气性也是水涨船高,其中一个不好的习惯大概就是不喜欢仰头,似乎觉得这样会把自己显得像个小矮子。
所以,当我微微抬了抬头发现只能看到这位徐大哥的肩膀时,忽然就觉得一肚子里全装满了委屈往上涌。
谁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主动低下头来呢,他这是仗着自己高觉得自己很本事不是?
虽然,他其实在作揖时已微微向前俯了身子,但我仍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
我重重地将两手打在一起就算勉强见过礼,然后抱着满腔的不甘坐到椅子上生闷气去了。
后来他坐下来,又与我爹爹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我都一概没听一概没看。
直到他走时,我才被不情不愿地叫下来又行了个礼,不过始终都坚持着没有仰头。
“晚辈定不负所托,就先告辞了。”
“夫人,你去送送徐哥儿吧。”
“伯父伯母,不必麻烦。”
“哪里麻烦,羽姐儿这一路上都要托你照顾了,我恐怕还得再叮嘱你几句。”
爹爹妈妈又与他寒暄了两句。
最后妈妈送他出去时,背影我终于看了个全貌。
他……他比爹爹还高!不可能的,这世上没有比爹爹还要高的人。
……我家的护院,不能算在里面。
总之,就是不行,他才不能那么高。
我这一受刺激,肚子里委屈直直地全挤到了眼眶里。
然后我突然注意到,前厅的门被爹爹关上了,只听得他一句“请家法来。”
我瞬时再包不住这委屈了,“啪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动手你哭什么?我和你妈妈走不开,好不容易拜托了徐哥儿同你一道去,结果你先拿着枪胡闹也就罢了,后面又不搭理人。你说你该不该罚?”
“哇”我没有回答,只觉越哭越伤心,那什么劳什子徐大哥一来,我就觉得今日什么事都不顺起来,现在爹爹还要因为他打我了。
爹爹许是从未见过我这还没挨上家法,就哭成这样的劲,一时间懵住了。
“你……你……”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吩咐起下人,“哎呀,谁叫你拿戒棍的,换戒尺来。”
然而直到妈妈回来,这戒尺也没换过来,打自然也没挨上。
但妈妈并不晓得,回来一见我哭成这样,又见爹爹手上拿着棍子,立刻就抱住我同我哭成了一团一边对我爹爹那叫怒目而视。
“唉哟,我的羽儿呀。杨重兴!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果然不知道心疼!你在外面天天训斥人耍威风还不够,现在还要在家里来这套不是?那你就将我们娘俩儿一块打死算了。”
“夫人,夫人,慈母多败儿呀!”爹爹这下是再没法打我了,不过他还是把我周围的侍女下人们都训斥了一遍,又往我屋里塞了个成天板着脸的婆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