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1(1 / 2)

若从忠孝论门阀,个是并州第一家。

永远只有战死的杨家将,绝无逃跑的杨家兵。

所以,哪怕过了再多年,哪怕我连自己是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它们却像刻在骨血中的符咒般犹言在耳。

但凡想起总归又是对自己心中的一番折磨,毕竟这满门忠烈的名头,总归是要被我这号反贼给全毁了。

其后,又再叹一遍可悲可悲,我这白活二十余载,如何忠烈从未了然,做个反贼不到几月功夫就直接把自己送进大牢里等死了。

不过,我惯是个过得之人,便宽慰自己道这世上会做忠烈的人不知几许,会做反贼的人也算不少,便是出类拔萃譬如像狄将军、宋大夫那般人,临到了了下场也同我大差不差。

如此一列,我心中宽慰不少,再一回想就连反贼的名号杨家也不独我杨羽头一个出名。

这便要从我十岁时说起了……

那年我二哥哥刚新娶了冷家嫂嫂,官道又是顺风得很,便在开封置办了座新府。

双喜临门,自家人自不该缺席。

可惜北部边关侵扰不休,爹爹妈妈在太原是万万走不开的,家中人丁也不兴旺,最后竟只得由我这个才及外傅之年的妹妹带上大件小件的贺礼领着车队前去恭祝。

当时的世道虽比如今太平上不少,但总还是时有些匪贼劫路之事。

我此前虽未出过远门,却并非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姐,思来想去晓得爹爹妈妈定会为此事忧心,便提上我的梨花枪要去寻他二人。

“小姐原是在这儿,老爷夫人在前厅.......”

正巧碰上了来寻我的家仆,听得“前厅”二字,便即刻飞步而往。

果见他二人正坐于堂前,神情严肃,旁边还坐了个靛青色衣服的男子,不过眼下我有打紧的事要办,并未留心此人。

我一入屋内,便用左手先拍了拍胸脯,雄声言道:“爹爹妈妈何须愁,只要有我杨羽一柄枪,莫说寻常山匪不能近身,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斗上一斗,”说着右手执枪重重往地面上敲上一声,“若贺礼有损分毫,我定提头来见!”

话音刚落,只见一白色扁物朝我飞速袭来,我即刻向旁一偏,左手往前一抓。

掌心一痛,这力道属实不小,不过我还是牢牢地把它抓在了手里。

我嘴角一咧,笑道:“爹爹,这是想要试试我的身手?”

定睛一看,发现是个茶杯盖,便又握在手中摇了摇炫耀一番。

“咚。”却只见爹爹往桌面上重重一拍,厉声喝道:“胡闹!半点礼数没有,快将你那些玩闹的破烂收起来,叫客人看了添好大个笑话。”

爹爹的声音是又粗又急又大,我的身子跟着桌子一起哆嗦了一下。

“什么玩闹的破烂?”我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加之我那时总以为家中有本狮吼功的秘笈,又说道:“不过爹爹你居然拿狮吼功偷袭我,绝非大家行……”

“径”字还没脱口,突又听重重一“咚”声,若说刚刚是猛地一拍,现在爹爹恐怕就是在砸了,而且瞧他举起的手多半还想再来一次,我有些担心这桌子会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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