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试探10（2 / 2）

“和安，这次的赈灾贪污闹得沸沸扬扬，你怎么看呢？”苏冀北语气亲近，甚至面上还带了点笑意。

林明莛见苏冀北心情似乎不错，便察觉此刻或是个好机会。林明莛这一路上看见太多因饥荒而引起的悲剧，心中也慢慢起了不忍之心。

“陛下，微臣不曾经历过赈灾事宜，真正内情不敢妄加添言。但此番我等前去镇压起义，确实亲眼所见古人曾言路有冻死骨的情形，即使是微臣这样的杀伐之人也不能不为之震撼。况且哪些被镇压的起义百姓，大部分刚开始聚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只是为了劫抢大户人家的粮食而活命的，后来为了躲避官兵才不得不逼上梁山的。”林明莛言辞恳切，一边说一边就跪了下来。

“恳请陛下念在他们确为不得已而为之，对他们网开一面。”林明莛说完就深深的低头叩首。

苏冀北听了林明莛的话，并未出声，大殿内突然静的可怕。一时之间气氛就紧张了起来似与之前截然不同。林明莛伏在地上不敢动，虽说苏冀北对他颇为亲近，但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帝王之心，此刻他也是堵了一把。

幸好过了一会，林明莛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笑声不禁松了一口气。

“和安呐，你还是这样的良善。有时朕在想你，这样的人不应做将军应该做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苏冀北笑着说道。

可还没等林明莛回过神，苏冀北又紧接着说道：“和安你是将军，在战场上遇到敌人也会如此心慈手软吗？”语气已不似刚才那般轻松了，莫名带了点质问。

林明莛知道自己犯了苏冀北的忌讳，面对敌人我们这位陛下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可是林明莛亲眼看到那些百姓的惨状，实在是无法袖手旁观，不管结果怎么样，奋力一争是他给自己的使命。

林明莛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陛下，战场之上微臣不曾也不敢有一丝犹豫。因为微臣知道那是我们整个大魏的敌人，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敌人。微臣的犹豫和不忍是从来都不会用在他们身上的。”

林明莛望向苏冀北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坚毅了起来。苏冀北看着如此刚毅的林明莛，心中也不免受到触动，有些挣扎和犹豫。他相信林明莛的为人，也清楚林明莛的所求实在情理之中。可是他怕的是不严加惩罚，天下臣民会不会以为他软弱可欺，认为谁都可以挑战皇家的权力和威信。

“若是从轻发落，置我大魏律法于何地呢？”苏冀北已然是在质问于林明莛了。

“陛下，我大魏律法当然是重中之重，但律法之外还有人情。陛下是天下君主，天下百姓皆如陛下之子，若是能从轻发落，四海之内定只会记得陛下恩情，歌颂陛下仁慈。”

苏冀北有些动容，看着林明莛一字一句的说道：“果真如卿所言？”

“陛下放心，必如微臣所言。”林明莛铿锵有力的说道。

苏冀北静默了一会，缓缓的舒出一口气，淡淡的说道：“算了，就如和安所言吧。”

“多谢陛下，微臣替天下百姓拜谢陛下。”林明莛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开心。

“罢了，在外数月之久，先回府休息吧。”苏冀北朝他摆了摆手。

林明莛不敢多言，连言称是，向殿外退去。快退到门口时，苏冀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的开口问道：“你与怀逸一同入京，觉得他怎么样，可堪大任？”

林明莛刚以为解脱正要松口气，谁知道最后又来这一手，有点苦不堪言。

“微臣惶恐，四殿下素来与微臣并与相交，是在实不敢妄言。”

“他不是与你一路同行吗？”

“陛下明鉴，我等虽一路同行但无过多交集。”林明莛见苏冀北不发一言，稍显僵硬地补道：“四殿下很是端正持礼。”

苏冀北有些无奈的看向林明莛，最终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林明莛快步退下，等走到宫外，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皇宫大内他就是来再多次也不会适应和习惯的，处处都是危机与试探。他知道皇上明面上是问四殿下可堪大任，其实不过是想试一下他与四殿下的关系。林明莛抬头看着像被水洗过一样干净明朗的天空，心中不由感慨和向往宫外的自由与美好，幸好自己是个将军可以经常带兵出京，虽然苦点但自由，他想他最爱的还是广阔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