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养14(1 / 2)

今天轮到盛夏和降谷做值日。

同一组的其他几人把重活全都扔给了盛夏和降谷,自顾自跑走了。

盛夏踩在椅子上,踮着脚擦黑板,粉笔灰扑到他的脸上,引起他的轻咳。

“你还好吗?”降谷零拿着湿毛巾站在底下,担忧地问。

“咳…我没事…咳咳…只是这个粉笔灰有点呛人。”盛夏用手捂住大半张脸,不停地咳嗽。

“那你下来。”降谷零拉住他的衣角,“换我来擦。”

“没关系,我觉得我还可以…”

盛夏的话刚说一半,降谷零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盛夏,快点下来!”降谷零的语气变成了严肃的命令。

盛夏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粉尘过敏了?!”

盛夏的脸上此时着实有些恐怖,密密麻麻的红疹布满了他的下颌。

盛夏伸手摸了摸,“嘶——好烫。”

“和我去医务室。”降谷零拉住盛夏的手。

“可是值日……”

降谷零看了看已经不是很早的天色,顿了一下,“明天早点过来把剩下的半块黑板擦掉就好了,现在先和我去看医生。”

弯弯绕绕到了医务室的门口,门却是关着的。

降谷零发出了懊恼的声音。

“可能是太晚了。”盛夏说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降谷零伸手摸了摸盛夏的脸。

“还行,就是有点晕。”其实刚刚在教室里还好,但是现在来了外面,风一吹就感觉晕了起来。

“看来只能去外面的诊所了。”

降谷零是行动派,边说着就牵着盛夏往校门口走去。

宫野诊所搬走后,离他们最近的一家诊所在隔壁小学附近,需要十多分钟才能走到。

陪盛夏看完医生、抹了点药膏后,太阳已经下山了。落日的余晖如残血般铺撒在远方的天际,就像是古老神话中的诸神黄昏。

盛夏敏感的神经再一次紧绷。

“唔…”

降谷零紧张地看着盛夏,“怎么了是还不舒服吗?”

“不是…是那里,有不对劲的东西。”

盛夏的手指向了不远处幽深的校门。

“那我们过去。”降谷零无条件地选择相信自己的幼驯染。

因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盛夏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保安,他和降谷零一起以“回来拿落下的作业”为借口,顺利地进入了这所陌生的小学。

两人一同寻找着,越是往里走,盛夏的感觉就越清晰。

“在这里!”直到路过操场边上的器材室时,盛夏有了肯定的答案。

降谷零闻言抬手,想推开门,但门被锁了。

盛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出一根铁丝。

他拿着铁丝,对准锁孔,撬起了门。

“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降谷零神情恍惚,看盛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犯罪分子。

盛夏尴尬一笑,“还不是怕突然哪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R老师绑在床上,身上还被他绑了炸/弹。”

“老师他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吗?”降谷嘴角抽搐。

盛夏眼神游移,干笑道:“谁知道呢。”

反正他是很害怕哪天一大早R先生拿着个炸弹/遥控器,然后对他说出“蠢夏你还是去死一死比较好”这种话。这种画面想想就很美好。

“咔嚓——”终于,锁开了。

一束光跟随着盛夏开门的动作射进了黑暗闷热的器材室中,也照亮了角落里那个蓝眼睛孩子的全世界。

——————

今天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于是男孩女孩们就玩起了捉迷藏。

诸伏景光在经历巨大的家庭变故后,又不幸患上了失语症,因自卑而变得阴沉沉的,平日里根本没人愿意和他玩。

所以当知道大家要玩捉迷藏,也愿意带他一起玩时,他是很开心的。

按照以往,诸伏景光绝不会往黑的地方去。但是为了更好得参与进游戏,他还是选择了躲进器材室中。

器材室里又闷又热,只有少数的几缕光从唯一的一扇小窗中照射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诸伏景光缩在小小的桌子底下,根本没有人发现他躲在这里。

天色逐渐暗沉,要下课了。

他听到窗口传来他的几个同班同学的声音。

诸伏景光踩在凳子上向外看去。

“真的没事吗,大树君?你和老师说人都到齐了,但明明还有人没找到吧…”一个女生说道。

叫大树的男孩儿不以为意,“你说诸伏啊,反正他是个哑巴,肯定很难找,等他发现我们都走光了,他自己也就出来了。”

大树的话让几人很快就忘掉了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和诸伏景光不熟,没人愿意和小哑巴做朋友,也没那个必要去关注他。

窗户后的诸伏景光瞪大了圆圆的猫眼,随即失落地垂下头,失魂落魄地向器材室的门走去。

可当他转动门把手时,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了。

是体育老师在以为人都齐了之后锁的门。

诸伏景光试着敲门希望有人可以注意到他,可惜这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往操场走,更何况是注意到器材室里有人在敲门。

他又跑回窗户边,不幸的是刚才那几个人早已走远,而器材室窗户的设计又是那种为了防止熊孩子乱玩球打碎玻璃的防护式,所以他根本没办法打开窗户翻出去。

一开始诸伏景光还有力气每隔一段时间敲门求救,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下山,器材室里完全黑了下来。

诸伏再次想起了父母被杀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躲在一个黑黑的地方,亲眼见证了母亲被人捅死。

诸伏景光的身体由于黑暗微微颤抖,他蜷缩在地上,像一条缺水的鱼。

毫无疑问,他发病了。

——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

——是不是大家都可以解脱?

父母的死亡、哥哥的故作坚强、亲戚婶婶接收他时的无奈与力不从心,以及同学们的冷淡与漠视…

名为诸伏景光的孩子的意志正在沉寂。

可是,在他快要休克之际,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推开,耀眼的天光照了进来。

他在弥留之际,看到了一片沉静的黑和夺目的金色交织在一起的绚丽色彩。

太好了。

他想。

天亮了。

诸伏景光在下一刻陷入了昏迷。

——————

两人小心地扶起了陷入昏迷的蓝眼睛孩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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