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由9(1 / 2)

其实姜尘刚带他们的时候闹心的很,她作为一个北京大学的法学在读博士,能当教授的水平跑来普通高中教一群小屁孩儿。

最开始她的姐姐姜媛,也就是晰婉的母亲同她商讨的时候,她一气之下几日没回家。

“姐,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不是不愿意教婉儿,关键是我一个能当北**学教授的水平去高中教一群的小屁孩儿?而且如果我带完婉儿高三的话,他们高考,我就司法考了,你连复习的时间都不给我。”

“反正毕业了你也不着急找工作,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况且让你教他们政治,不也顺便复习了一下。”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没过多久姜尘就老老实实的去了三中。

最开始这群小屁孩儿也叛逆的很,让姜尘遭了不少罪。

等第一次月考出来之后毫无悬念年纪倒一,身为一个文化班连艺体班都打不过。

姜尘那时候没有资格拥有独立的办公室,所有人都觉得不用几天,她就要被这群孩子逼走,成绩出来后,对这位北大在读博士产生了深切的同情。

宁帆把一杯冰咖啡贴在姜尘脸上“这些孩子就是皮,其实都是好孩子,婉儿不用说,小墨和小烁也是音乐世家,教养都摆在那儿差不了。成绩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我以前不是常对你说吗?”

姜尘不是要看重成绩的人,可是“成绩不能衡量一个人的全部,但当今时候只能学习,那在条件内在美,但是没有人会剥开你的内心看一看,看了一个人,第一个看的就是他的外在条件,这是现实。”

看一个人要看他的内涵而不是外表,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都说成绩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但是如果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和一个声名狼藉的学生站在你面前,他们两个都被怀疑做了一件错事,那被人相信的绝对是好学生。

人性最难测。

这话宁帆的确是无法反驳,无意之间撇到了姜尘的电脑,里面是他们这次的成绩单。

姜尘把他们每一个人的成绩都单独打了出来而且每个下面都写有分析和鼓励。

“老宁,跟你打个商量呗。今天晚上我们保证熄灯前回来,我带他们出去散散心,成吗?”

“行,滚滚滚……”

每个人看到成绩条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而且姜尘说,只要他们不愿意,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成绩,包括他们的父母。

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念成绩也就算了,连父母都不告诉这样的老师给了他们足够的安全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就让他们合不拢嘴的是姜尘之后的话“倒一怎么了,在三中十二个班中排倒一,没准去其他学校就是第一,也没准如果有第十三个班,咱们就是倒二,别看不起倒一,今晚我带大家出去玩会儿,我请客。”

从那之后,218班的每个人对姜尘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基本上每个月团建一次,有时候是某一个人单独请客,有时候用大家用每人每周交了二十块钱班费。

一个能和学生玩到一起,不过分要求学生的老师,在这样独特的教学方式之下,一个学期内218班整体成绩坐火箭死的嗖的直冲云霄,再无人可撼动。

自此,提起218,再没有人说它不行,也再没有人说它是由一群不良少年组成的班级。

……

“原来你们最开始和尘姐见面闹得鸡飞狗跳的。”

天墨应了一声,羽南又问“那荞诺呢?”

“诺总啊,小一的双胞胎哥哥,从从八岁父母离异到十二岁母亲跳楼自杀,反正他们两个人挺惨的,具体细节我们不太清楚,就连小一自己也不太清楚,因为被诺总保护的太好了。”

天墨心想,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一定会像荞诺保护自己弟弟一样,保护你一生不沾悲喜愁痛。

我希望你能功成名就,但更希望你能一生洒脱,平安顺遂。

羽南五岁之前和这三年的离开,是他唯一的痛。

……

周一,高二年级外加一个初三年纪的天瑶在校门口集合。

谁不羡慕天瑶呢,初中的大姐大,平时有哥哥护着就算了,已经够遭人羡慕嫉妒恨了,春游还能一同去五天。

上车前,天墨和羽南在念检讨,以天墨毫不意外的一句话,“今日事今日毕,今日认的错,不敢保证明日不会再犯。”完美收尾。

他们念完检讨之后,天墨被宁帆叫走了,羽南面前是他不认识但很眼熟的中年男子。

老宁叫他过去干嘛呢,叮嘱?不像,责骂?更不像。

“小墨,他们中除了小尘就属你最大,看好他们。”

宁帆这是在叮嘱他?不可能。

“还有就是下次考试再给我写成这样你试试,能做出来你还空着,下次数学上不了一百五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天墨其他的不行,现在不学更不行,但数学方面是华罗庚在世,想考多少就考多少,这次他控分凑了个八十八,吉利。

“我不要吉利,我要一百五,好看。”

要不是宁帆没进医院,天墨都要怀疑他被自己那一杯豆浆给泼傻了。

羽南和面前的男人面面相觑,羽南只是盯着他头上的枪留下的疤,而羽南因为热拉开校服拉链,露出纯手工编制的红绳项链,面前的男人就一直盯着。

羽南似乎在这个男人嘴里听到了他母亲的名字,很小很浅的一个凝字。

有枪疤,知道他母亲的名字,而且流露出这种惋惜伤感和通达欣慰的神情,这个人只能是他母亲的战友,而且关系一定很好。

当年母亲去世时他才三岁,唯一能了解他母亲的,只有母亲给他留下的视频和相册。

这个人是在相册的第一张军营合照里最中间的人,后面标的名字是慕封,母亲所在军营的班长,而且母亲去世的那一日,是这个男人抱着他站在母亲墓前,还破口大骂着邵宁。

那天雨很大,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这个人脸上有水珠滑落到他的手背上,凉凉的,感觉很悲哀。

不过因为那时候年龄小,并不记得多少。

零一年羽凝怀有身孕,却因为那年地震频发,作为当时最有能力的军医,为了救人,她没有选择休假,那次在搜救是四川盐源,倾盆暴雨,四周十分嘈杂,痛哭声,呼救声还有建筑材料,等他的声音在那样危急的环境下。

羽凝听到了不远处的地下埋着一个老爷爷,赶忙招呼慕封他们救人。

安置好老人之后,她准备再出去,就被慕封的妻子拦住了“阿凝,你不能再出去了,让他们把人送进来吧,这种天气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腹的孩子想想。”

其他人也应声劝她别出去了,而羽凝借口出去拿东西就有往外走。

“我帮你拿。”慕夫人连忙拦住她。

羽凝摇着头就往外走,慕夫人还没来得及跟上去,羽凝就突发低血糖晕厥过去。

由于劳累过度,羽凝持续发高烧,腹中的胎儿情况并不好,在疯狂侵蚀羽凝的身体,早产难产的可能性都很大。

监护室里有她的战友,朋友,她救过的所有人,那个老爷爷也在,唯独不见她的亲属。

父母——在南海巩固海防建设,而丈夫早已跟她离婚,连有这个孩子都不知道。

最初所有人都劝她打掉这个孩子。

可羽凝不愿,她是个医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离世,更不可能自己亲手毁掉一条生命。

即使……

这是个本不该存在的意外。

那日邵宁在外喝醉了酒,回到家后如漆似胶的对羽凝下了手,他本不爱羽凝的,可那日酒里被下了药,意识模糊不清,误将羽凝认成了他所爱的人。

自那以后邵宁和羽凝说话只是只言片语,直到一个月后军中体检显示羽凝怀有身孕。

羽凝主动向邵宁提出了离婚“你我本就是因为长辈的一纸婚约而成,现在爷爷他们不在了,这段孽缘早该结束了,你能去找你喜欢的她,而我也可以重获自由。”

说完不等邵宁回应,羽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无人知晓说这句话羽凝是满脸泪水,心有多痛,泪有多苦,更无人知晓她那时早已爱上邵宁。

之后几个月羽凝都在病房里度过,直到生产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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