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IFU2（1 / 2）

将丁黛岚送到家门口后，易祚便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集团。

借着红灯间隙，易祚拨打了DYZ工作室合伙人的电话，许久未被接听后转入留言箱，“余钧？还在睡？我现在去下午另一个合作你去谈。谈不下来，你这两年的假期都取消。”

集团坐落在商业区的中心地段，是一栋双子楼。两栋楼之间用挂有莲花灯笼的石桥连接。在上下楼之间则采用旋转玻璃扶梯的设计，玻璃里藏着的当夜幕降临或是室内黯淡时便会发出银白光亮。

而DYZ工作室在靠近绿化区的商业区外围，独占一栋只有两层的半圆楼。只要将反光玻璃窗自内而外推开，就可以一饱眼福、嗅到清爽的花香。

选择外围，不是因为启动资金匮乏，而是因为易祚和余钧都讨厌喧嚣。而且，似乎越接近大自然，他们的创作灵感就越爆棚。

没多久，易祚就开到了集团门口。

一下车，便有人走上前来。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散落，发尾微卷，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响，举手投足间显露着久经商场的沉稳与自信，“您就是DYZ工作室的易先生吧？”

“是，”易祚将手机揣进兜里，“您是贺总的秘书？”

对方点点头，笑而不露齿，“是的，请您跟我来。”

易祚与她拉开一点距离，跟在她身后。

秘书将易祚带到了会客厅，给他泡了杯茶，“易先生，今天接待您的是小贺总。贺总他出差了，暂时回不来。小贺总已经在路上了，麻烦您稍等片刻。”

“路上？”易祚会错了意，“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合作需要小贺总登门拜访？”

秘书闻言笑着解释道:“不是的，您误会了。小贺总目前是临床医学本博连读在读，在市中心医院有实习任务。所以他总是医院公司两头跑。”

“这样啊，”易祚了然地点点头，“那我等等他。您忙吧，不用管我。”

在秘书退出去后，易祚走到窗边给余钧打电话。

电话依旧没被接通，但窗外的风景却触发了灵感。

从易祚所站之处恰好可以无遮挡地欣赏连接双子楼的莲花桥。

风将桥上的灯笼缓缓撩起，吊坠徐徐晃动，像一件下摆翻卷的露肩连衣裙。它的腰部用浅绿色的丝绦系着，蓬松的薄纱上点缀着碎碎的珠宝……

易祚下意识伸出右手，却意料之外地摸空。

与此同时，如清泉一般澄澈的声音载着气流从身后驰来，“在找纸笔吗？”

易祚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心悸，但能切实感觉到这个声音在他的心灵深处漾起波澜。

一听，便欣喜。

易祚循着声音转身，向他走过去，“没事，记得住。您是小贺总？”

出乎意料，小贺总并非西装革履出场，而是简单地套了件纯白短袖，侧摆扎进浅棕色工装裤里，脚上踩着双白色平板鞋。

简单的着装没能盖住他身上的矜贵，反而衬得他更加不凡。

大概是出于设计师的直觉，易祚发自内心觉得，如果眼前的人穿上浅粉色的衣服，会很好看。

“是我，”小贺总从沙发上起身，与他握手，“不好意思，久等了。”

易祚也有些不好意思，“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刚到不久，”他朝易祚做出一个“请坐”的动作，“看您那么专心，我盲猜您是有了灵感，也就没敢打扰您。没想到我还真猜对了。”

易祚笑了笑以示回应。

落座后，小贺总递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易祚扫了一眼，“贺贶？”

“嗯，”贺贶也没注意到易祚的愣神，顾自将秘书送过来的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件递了一份给易祚，“看看？”

见他不接，而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名片，贺贶疑惑地问:“这名片有什么问题吗？”

易祚抬头，将名片揣进兜里，扯了扯嘴角，“没有。”

贺贶虽然内心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文件翻开放到易祚面前的玻璃桌上，直言道，“我们想与DYZ工作室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联手打造出一系列中国风产品，比如服装、服饰、水杯之类。这是我们设计部提供的一点点元素和初稿。”

易祚将文件捧起，看着他，“还没签合同就把初稿摆出来了，不怕我耍了你们然后抄袭？”

贺贶闻言一愣，而后嗤笑一声，“易总说笑了。您还需要抄袭？”

易祚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这才开始看文件，随后他将初稿拿到贺贶面前，“摘取神话传说中具有代表性的意象，比如，”易祚用手指敲了敲外套背面的图稿，“你看，像北溟鲲鹏和夸父、后羿。再搭配纯手工刺绣技艺，在继承中发扬了中华文化。想法很好，主题性很强。”

易祚将文件塞到贺贶手里后窝进沙发里，直视他，“但是，在成本与耗时，以及推广度方面，却是受挫的。按贵公司之前与我们交流的情况，应该是希望商品大众化、市场化。而如今的设计却是偏小众化、高定化。且不说手工刺绣耗费大量时间的问题，这样一件商品的成本不可能低，那出售价格必然也要相应地提高，大多数人根本买不起。”

他撑着头想了想，补充道：“衣服的清洗也是一个问题。”

贺贶点点头，不吝赞美，“您剖析得很到位，我会转达给设计部的，”他又把文件翻了个遍才开口，“如果与DYZ联手只需参与设计，而负责联系厂家生产和寻找市场，将所得除去成本后，剩余的我们四六分，易总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