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勇敢这件小事6（1 / 2）

薇薇安觉得自己最近经历的大部分烦恼都与奥利弗·伍德有关。

在度过快乐的周末后，周一早晨，她很不幸地得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校园八卦不知怎么流传起她向伍德热情表白的谣言，另一个则是奥利弗·伍德终于定下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薇薇安对第一个消息毫不在意，毕竟这不是真的，而她也控制不了每个人想说什么。为此忿忿不平的丹娜和克里斯汀特地去找人探查过，得到的说法是有人曾看见他俩单独在走廊僻静处聊天，薇薇安还紧紧扯着伍德的袖子，看上去十分亲密，再结合奥利弗·伍德连续几天收到不少价值不菲的礼物，推测出了这个看起来还算合理的结论。

薇薇安回想起那天她和伍德的剑拔虏张、谈判破裂，怎么都找不到一点儿和表白够得上的粉红气氛，不由感叹传播者惊人的想象力。

她最在意的是第二个消息，这到目前还是院队里不能外传的秘辛。伍德在第一次训练前将所有人集中在更衣室召开了一次短会，说明了球队破格接受哈利的原因——他在第一次骑飞天扫帚时就能毫发无伤地俯冲五十英尺抓住一枚记忆球，而这连查理·韦斯莱都不一定做得到。

薇薇安郁闷地想，她不清楚查理·韦斯莱能不能做到，反正她目前肯定做不到，尤其他们比较的前提是都使用了老旧的教学扫帚。

这让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儿精神的薇薇安一整天都很消沉——她明白，她似乎连最后一点儿转正的希望都没有了。

那她还要继续待在球队做一名难得有上场机会的替补队员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中及时抽身，不往往是最佳的选择吗？

薇薇安犹豫了起来。

“薇薇安，你在这就好，我到处找你呢！”

活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薇薇安的沉思，她戳着盘中糖浆饼的动作一顿，一转头刚好看见露西娅·布朗明媚的笑脸。

露西娅是薇薇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之一，她们的父亲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比薇薇安要小上几个月的她今年刚刚进入霍格沃茨学习，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学院。终于同校的两人一开学就忙碌于各自的校园生活，没想到今天难得在礼堂碰了面。看到熟悉的发小薇薇安原本阴云密布的心情突然放晴了起来。

“找我？说吧，你是又看上哪件海伦阿姨不让买的限量款礼服了？老样子，我帮你买了然后当礼物送你。”

薇薇安本来还想调侃露西娅几句，却马上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个同院的斯莱特林女生，想了想，还是眨眨眼睛截住话头，给发小留了些面子。

“不是因为这件事，不过，你一提醒我倒是发现我的确好久都没买新礼服了，再过几个月可就是圣诞节舞会……那就麻烦你啦！”

露西娅将浓密的金色卷发梳理到耳后，购物杂志上最新款的玫瑰钻石发夹在秀发间闪动着夺目的光彩，她注意到薇薇安向后打量的目光，忙热情地拉过伙伴介绍道，"艾米·伯斯德，三年级，我在斯莱特林认识的朋友。艾米，这就是薇薇安·陈，不用我多介绍你也知道是个名人吧！"

艾米听着露西娅的介绍，轻飘飘递来一个眼神打量了两眼薇薇安，随后矜持地一点头，显得冷淡又优雅。

伯斯德？薇薇安注意到这个姓氏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还有个姐妹，今年也到了霍格沃茨就读，但看过真人后我真的觉得……"

露西娅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凑近薇薇安小声道，"……伯斯德家的美貌都被艾米继承了，她的姐妹就完全比不上她，听说性格也不好。"

薇薇安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露西娅。据她所知从小接受严格教育的露西娅从不会明显地表达对一个人的好恶，看来露西娅真的是非常喜欢艾米这个朋友了。

就在她思考的间隙，午餐时间结束了，桌面的食物瞬间被奇妙的魔法一扫而空，餐盘刀叉又恢复锃亮整洁。礼堂中仅剩几个进餐的学生也陆续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今天薇薇安心情不好，想自己待一会儿调节心情，就让室友们先行离开，现在空荡荡的长桌边上就剩下她一个人。

艾米·伯斯德冲露西娅递了一个眼神，露西娅见状立刻热情地挽起薇薇安的手臂，和伯斯德一起带着她走出礼堂，“走，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一起去走廊上散散步怎么样？午后的阳光最舒服，刚好还可以听听你的故事！”

“我能有什么故事？”薇薇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露西娅在说什么。

露西娅看了眼艾米·伯斯德，试探地开口，“就是……你和奥利弗·伍德的浪漫故事，听说你跟伍德表白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露西娅。”

薇薇安哭笑不得皱起眉头，尴尬地摆摆手，“他只是我的队长而已，那天我们在讨论事情。还没告诉你，我……”

薇薇安张了张嘴，她看向身边一脸好奇的露西娅，又看到一旁的艾米·伯斯德也停下脚步，目光尖锐地盯着她的脸庞。

“我……我现在是格兰芬多队的替补……替补找球手。”薇薇安舔了舔嘴唇，很是艰难地说道。薇薇安从来都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姑娘，在有陌生人在场的情况下承认自己只是个替补队员，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

“替补队员？你居然肯当替补队员？”

露西娅听了薇薇安的话感觉很是惊讶，“那正式队员是谁？薇薇安，这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朋友们谁不知道你的飞行水平？要我说，还是别浪费时间做这种又累又不值得的事儿，像以前一样早点放弃就好啦！”

薇薇安在露西娅来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在听到同样的话语从他人嘴里说出来，一切好像都变了，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里莫名多了些不乐意，天平在犹豫间开始以一种微妙而迅速的速度向另一个选择倾斜。

自己真的就那么容易放弃吗？薇薇安在心里反问道。

就像露西娅说的，朋友们都曾夸赞过她的飞行技术，从小到大只要她骑着扫帚飞一圈随随便便都能收获不少夸赞。可是……之后呢？

这些随口说出的赞美就像在夜空中毫不吝啬绽放开来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闪耀在天鹅绒织就般的夜幕，盛大非常。

落在眼里的刹那的确是确确实实的美丽，然而随着光芒坠落消散，最终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进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意义怎么会和被单纯地夸赞完全相同呢？

那是她靠着自己的实力，取得的机会，赢得的认可——那自己努力争取后的结果，只是……并不完美而已。

还有——

奥利弗·伍德的话就一定确切吗？她不相信！

即使她的天赋不如哈利·波特，她就无法为格兰芬多队取得胜利吗？

她才不要就这样放弃退出，她要向奥利弗·伍德证明自己！迟早有一天，她还要让奥利弗·伍德承认自己看错了她！

薇薇安这次算是和这件事儿较劲上了，但也找到了新的乐趣所在。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姑娘，脸上的表情随着心理活动不断变化着，或撇撇嘴，或皱皱眉头，让跟一旁的露西娅和艾米·伯斯德看得一头雾水。

艾米·伯斯德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太想再和薇薇安她们两个瘦瘦小小的低年级姑娘一起慢吞吞地并肩走着。步伐轻快地走在前头，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思考需不需要从薇薇安那里多打听一些消息出来。

“薇薇安，你怎么了？”露西娅在一旁歪着头询问道。

“我没事，只是觉得现在还不到退出的时候，有趣的东西那么多，但让我想坚持做下去的好像目前就这一个。”

这是薇薇安的心里话，顺便含糊地略过了露西娅对谁是新找球手的发问。

“好吧。”露西娅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不理解，但也不打算劝说。认识薇薇安的这些年里，她也算清楚这个有钱朋友的性格，直到薇薇安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但一有在意的事儿却比谁都执着。

露西娅羡慕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薇薇安，“如果我像你一样有一柄光轮2000可以骑着到处飞行，我也想去魁地奇赛场上比个高低。”

艾米·伯斯德走得很快，将露西娅同薇薇安一起落在了后头，露西娅有些着急，说话的时候也不忘记挽着薇薇安的手臂，想一起走得更快些。

“一年级学生还不能带扫帚到学校来。不过如果你明年想买，我可以弄到一些很是优惠的折扣——毕竟我在那买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是说，如果它是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