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赴宴5(2 / 2)

哦,不是来杀她的,大概是颂夏在门口听到她和盛诗萱的对话又告诉了谢怀归吧。

让人心疼这种事,她最会做了,可惜上辈子做了也没人理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观众,她当然得卖力表演。

她把双手藏在背后,没吭声,谢怀归一把把她的胳膊拽出来,就瞧见那双见了他常常装着笑意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下意识松了几分劲儿:“胳膊疼?”

盛佩很小声,像是很担心把谢怀归惹生气:“一点点,已经快好了,不劳殿下费心。”

“你这模样就不像是要好了的样子,”谢怀归把人牵到床榻上坐着,自己把盛佩的袖口挽起来,大片大片的淤青就这么落入他的眼中,还有些结痂脱落后的白色肌肤夹杂在淤青里十分刺眼,谢怀归还看见她胳膊肘下一寸有一道两寸长的刀伤,刚结痂不久,就是最近弄的,“是盛常安做的?”

盛佩摇头:“是嫡母,但……父亲应该也知道,毕竟他一向不怎么喜欢我,也不会过问我的事。”

“这刀伤又是怎么弄的?”

“之前我半夜口渴,想起来喝些水,不小心将茶盏打倒在地上,摔碎了,婆子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嫡母,嫡母说伤不能留在看见的地方,所以就用刀划在了胳膊上。不过没关系,它们只是现在看起来丑,我在尚书府也是半个主子,嫡母说我日后要给高官贵胄做妾室,身上不能留疤,所以用的都是上好的祛疤膏,不会留下疤痕。我这里还剩一些银钱,等过几日就去买祛疤膏,殿下不用担心。”

谢怀归想到了自己,他身上的伤也不少,他十年前来到大宁国,那时候的大祁实在是太弱了,不仅送了他一个嫡出皇子过来当质子,还划了好几座大城池给大宁才勉强维持住和平的局面,他刚来的时候住在皇宫里,皇宫里那些皇子公主都看不起他,也会动辄打骂,大宁皇帝就算知道也不阻止。

五年前,大祁在商道做出了名堂,和其他三个大国都在商上交好,大宁不能被排挤在外,所以大宁皇帝让人在外给他修了座府邸,取名闲鹤居,让谢怀归在宫外住着,几乎见不着宫里欺负他的那些皇子公主,只偶尔有不速来客。

不过那时候就算是闲鹤居里面也是有皇帝安插的探子,是在一年前大祁养了许多精兵的消息后才放松了对他的监视,只有部分丫鬟可以在闲鹤居内走动,皇帝派来的“保护”质子的人都在府外守着。

“无须动用你的银钱,”谢怀归说,“祛疤膏我可以给你买,但是你得告诉我,除了你胳膊上这些伤,还有哪里有伤?”

全身都是这样的淤青,虽然疼,可不会留疤。

“没有啦,也不是特别重的伤,不用殿下这么记挂,何况我现在离开了尚书府,嫡母也教训不了我了……”

“我今日才说过我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人。盛佩,若你想活,就告诉我。”

“其他地方的伤都好了,他们最是喜欢在我胳膊上留伤,其余地方最重的也不过就是淤青,好了有一阵子了。”

“当真?”

“当真,”盛佩逐渐笑开,“谢谢殿下,佩佩最喜欢殿下了。”

她今年才十四岁,谢怀归想,别的女子出嫁都是在及笄之后,盛佩却要在十四岁这样的年龄就成为别人的侧室,他知道庶出在家中一般没什么话语权,但并不知道境况竟是惨到了如此地步。

当大户人家的庶出小姐还不如当老百姓家中的独女,日子还能过得舒坦些。

“盛佩,明天你同我去一趟鹤松居,你这伤我掂量不准,我们去看大夫。”

鹤松居是宁安城中最得民心的医馆,他们的艺术并不比皇宫里的太医差,只是不愿意追逐名利,只想要悬壶济世。

“不用……”

“有些伤不去看大夫你就不知道它有多严重,你有没有想过这道刀伤可能之后会危及你的性命,你这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难道要让你的命丢在这刀伤上吗?”

盛佩觉得谢怀归在骗她,哪有这样的说法?那刀伤都已经结痂了,都快好完了,怎么就还能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了?但一想到谢怀归也是担心她的身体,没来由又有些难过。

没想到关心她的人都出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是善良的小白花女主正常,可第二个却是后期被人贴上“暴君”标签的大魔头,她不喜欢欠人人情,长姐那边她会想办法撮合男女主尽快在一起,谢怀归这边……

谢怀归这边就让她来实践救赎文学可不可靠吧。

“殿下说的是,佩佩都听殿下的。”

“你饿不饿?”见她情绪有些不好,谢怀归生硬地转移话题,“若是饿了,我让小厨房给你煮碗面,再让纵生把那一盘花生全部剥出来给你下面吃,如何?”

盛佩浑身一僵,谢怀归以为她喜欢吃面?那只是因为新婚夜太饿了煮面来得最快啊!

她小声问:“能喝粥么?我想喝粥。”

谢怀归思索后点点头,又问:“那你还要花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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