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过门1(2 / 2)

“姑且留你一命,”谢怀归把剑放到桌子上,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碍眼的浅红色,“你睡地上,明日我会让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

盛佩摸摸自己的肚子,打量了一下谢怀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我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桌子上的花生可以吃吗?”

谢怀归神色复杂,可看她表情不似作假,就朝着外面说道:“去厨房端碗面过来。”

盛佩不敢问他在跟谁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花生,面碗里没有花生就没有灵魂!

好在他们这桩婚事做的并不大,她也是以侧妃身上进来的,没几个人关注,否则那些婆子端些饺子什么的过来让她和谢怀归一人一口,她觉得这闲鹤居能血流成河。

就算现在不,以后也会。

“我不是给你喊面了吗?”

盛佩很难解释为什么要放进面碗的花生会在这时候进了自己的嘴里,她只能归咎于实在太饿。

“我,我太饿了,想先垫垫肚子。”

谢怀归听她说话结巴,双眸一眯:“你怕我?”

盛佩差点被那颗没嚼碎的花生噎住,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用一种“你怎么会这么想”的眼神看着谢怀归:“你相貌堂堂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嫁进来虽然是侧妃,可你府上后院里就我一个侧妃,那我也就是这府上后院里唯一的主子,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姻缘,我怕你做什么?”

谢怀归也不知高兴不高兴,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盛佩就当他高兴了。

“笃笃笃——”

盛佩剥花生的手停了一下。

谢怀归:“进。”

推门进来的是那个门口的书童,那时盛佩在轿子里并没有看到他,现在瞧见,只觉得还是个孩子,她站起来都比他高,盛佩挫败,这年头连小孩都看不起她。

纵生端着面,看到盛佩的时候还有些惊奇,又看见她手里的花生,和装花生的盘子旁边谢怀归的长剑,纵生不理解,最初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就说过盛佩不能留,可为什么盛佩现在在这儿悠闲地剥花生?

盛佩看他一直不把面放到桌子上,只能自己伸手去接,葱白如玉的手放到面前时,纵生回神,他对谢怀归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见谢怀归点头,才满脸不情愿地把面交给了盛佩。

盛佩把所剩无几的花生撒了进去,很有礼貌地问坐在床榻边上的谢怀归:“夫君要尝一口吗?”

谢怀归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对纵生说:“明天一早你带着人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再去街上给她买几身衣裳。下去吧。”

纵生满腔疑问,可看着大口吃面的盛佩他一句话也问不出来,这种情况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承认盛佩的确是生了一张好皮囊,可他们还有大业没有完成,殿下怎么能耽于情爱?

“纵生?”

疑问且不满。

纵生慌乱出门后把门带上,却怎么也想不通殿下为什么要把盛佩留在房间里。

谢怀归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两床不用的被褥丢在靠床榻边的地上,还给盛佩丢了个枕头。

盛佩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擦好嘴,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已经闭目养神的谢怀归,说:“我之前听他们说皇宫的人克扣你的吃食,月俸也不会给你多少,你真的要花银钱给我买新衣裳吗?”

盛佩觉得谢怀归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坏,留下她一条命后还想着给她买新衣裳,她何德何能啊?

“难不成让你穿着你这一身每天在我面前晃?”

盛佩想说自己可以回尚书府拿以前的衣服,可看着谢怀归一副不容置喙的表情,她又不想说了,反正花钱的不是她。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把一床被褥压在身下,另一床用来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把外衣褪下,被褥严严实实地盖在身上。

闭上眼睛后,对死亡的恐惧、死后的迷茫、身处于陌生朝代的害怕的情绪就压不住了,这些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睡吧,盛佩,睡吧,不会再有什么事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