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赴秦5(1 / 2)

“韩兄光临寒舍,良有失远迎。”

入夜,韩非提着一壶酒来到相国府。门外小厮进门通报,张良赶紧迎了出去。

“无妨,我这么晚来还怕叨扰了张相国和子房你呢。诶,张相国已经睡下了吗?”

“实不相瞒,是的。祖父就寝的时间一向规律,这会儿应该刚刚睡下。”张良的眼神略过韩非的酒壶,微笑着说:“不过,韩兄,你应该不是来找祖父的吧。”

“知我者,子房也。不错,我正是来找子房你的。”

韩非跟着张良来到正厅后的凉亭,二人将酒碗准备好后,便开始饮酒作乐。

“张相国已过花甲之年,但现在身子骨依旧硬朗,每日早朝必定能看到相国容光焕发地挺立在朝堂之上,日后必定能长命百岁。子房,你可得努力了,我等着你在朝堂上做出一番政绩来啊。”韩非举杯相敬。

张良起身作揖:“良代祖父,多谢韩兄吉言。良日后也定不负韩兄重望,在朝堂有所作为。”

韩非被张良这一番正经的模样逗着直笑:“子房,快快请坐,不必拘谨。以后出了朝堂,我们便以兄弟相待。”

“韩兄这次来,可是知道了刺杀计划的来龙去脉?”张良为自己斟满酒,饶有兴致地等着韩非回答。

闻言,韩非苦笑一番,无奈地说:“是红莲。”

“红莲公主?!”

张良震惊地看着韩非,只见韩非貌似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的同时,还能再小酌一杯。

“自从加入流沙后,红莲确实变了,她长大了,变得我渐渐认不得了。其实这样也好,她也早过了小姑娘过家家的年纪了。”

韩非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望着凉亭之下的涓涓细流。那冰冷的月光照落下来,它所及之处都是别样的寒冷。

“子房,”韩非说,“此次赴秦,恐是再无法推脱。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烦请你好好照顾红莲。我在此就先谢过了。”韩非说罢,便向张良鞠了一躬。

“韩兄!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张良慌忙上前扶起韩非,“照顾红莲公主本就是良的职责所在。守护大韩王室,是张家世世代代的职责。”

“好,子房,有你这句话,我韩非就是死,也无憾了。”

觉得今晚月亮尤其寒冷的可不止韩非一人。不过比起月亮的寒冷,白凤到觉得,弄玉的话更加冰冷,犹如一把把利刃,直挺挺地插在白凤心上。

“所以,你不同意是吗?”白凤问。

“白凤……墨鸦把你救出来,一定不会想你再陷入深渊。”

“墨鸦救得可不止我一个!你要是赶我走,那你就得跟我一起走!”

“每一个加入流沙的人,他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我不想你再过跟之前一样的生活。你可以去自由的飞翔,可以去掌握自己的生命,不必再杀害无辜的人。与这个时代划清界限吧,又何必再深陷其中。”

百鸟很识眼色地三三两两地飞走了,留下白凤和弄玉站在原地。白凤现在真的很想抓住她,不管同不同意,就算是生拉硬拽也要把弄玉带走。

“我不想走,你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白凤质问。

“你本就属于天空。白凤,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墨鸦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你总是拿墨鸦来压我……”

弄玉转过身,不再言语。

“可是我选择要做什么事,也是我的自由。自由,不是在天空漫无目的地飘荡。”

白凤走了。他知道弄玉所说的,都是想赶他走的借口。同样,他也知道那些弄玉想要自己过的生活,正是她所向往的。

他不信能弹出空山鸟语这样的曲子的人,会不向往自由,甘愿沉沦在牢笼。或许她在等,等一个跟她经历过同样痛苦的人带她出去。

大约半月后,韩非踏上了前往秦国的马车。

在马车之下站立着一个挺挺而立的少年,眼神冷冽,眉宇锋利,气质老成。紧握佩剑的那只手粗糙而有力,是长期习武之人才能练出得一双手。

“真是没想到,秦王如此看重我,竟派盖聂先生前来护送,韩非可真是受宠若惊。”

“九公子不必谦虚。王上惜才,九公子当之无愧。”

韩非转身,看向卫庄和张良,“卫庄兄,子房,以后的路就得靠你们两个了。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另外,红莲也得靠二位多加关照。”

昨日,夜深时,紫兰轩的一间厢房依旧灯火通明。

“前几日,姬无夜亲自来见我,所谈正是赴秦一事。看来,我想得没错,刺杀一事果真成为了我的把柄。”韩非手握茶盏,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好似下一秒便会慷慨就义。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卫庄问。

“接下来,流沙就靠你们了。等我离韩,刺杀姬无夜一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韩非回到坐位,“从现在开始,卫庄兄你要多留意姬无夜的犯罪证据。日后姬无夜一死,这便是你担任大将军的踏板。”

卫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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