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机2（1 / 2）

“你怎么又回来了？”

弄玉抚摸着小白鸟的脊背，它很享受，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我不知道……就是想来看看你。”

昨晚，确实是白凤让小白鸟跟着弄玉的，他也确实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不这样做以后就永远都见不到了。他不想失去弄玉，墨鸦死了，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更何况，墨鸦救得人可不止他一个，还有弄玉。自从墨鸦死后，他和弄玉都得带着墨鸦的那一份活下来。

总有一种无形的绳索捆着两个人，白凤总是会不知不觉的顺着它去找到弄玉。

弄玉转过身，依旧是肉眼可见的苍白，嘴唇的唇纹很深，眼睛失去了神韵，给人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白凤感觉弄玉向他走过来的步伐都是轻飘飘的，像是能被风吹走的程度。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为什么还是这副样子？”

“毒已经解了，你不必担心。”

弄玉弱弱地靠在窗沿上，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一个在窗外，一个在窗里。两人之间像总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弄玉不会捅破，白凤不敢捅破。

“那……”白凤欲言又止。他怨弄玉为什么不能把话再说清楚一点，她明明对谁都很温柔，但白凤就是感觉弄玉对他的态度总是冷冷的。

“……你多保重。”白凤无可奈何，只能说出“保重”这两个空空的字。

“你又要走？”弄玉问，语气稍有一些着急。

白凤转过身。小白鸟飞到窗沿上，落在两人的中间位置，眼睛巴巴地看着弄玉。

“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伤得不重，已经痊愈了。”本该由他承受的伤全都由墨鸦承担下来了。

“那你要去哪里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这可能就是追求心中所想所要付出的代价吧。在没有抵达终点之前，总是要经历流离失所。”

“那你也多保重。天空很大，不要迷失了方向。”

弄玉开始体力不支，左手扶着窗沿，目送白凤渐渐远去。白凤和天空很配，弄玉看到他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样子，可能就是自由的样子吧。

“白凤，你本就该属于天空，不要再被任何人束缚住了。”

九公子府

“师兄考虑得怎么样了？也该给李斯一个答复了吧。”李斯看准时机，落下一颗黑子。

“去秦国见见世面固然好，但是我身为韩国司寇，最近邢狱案件积压，政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

韩非仔细观察着棋盘格局，眉头微微一皱，刚刚下棋一时疏忽被李斯钻了空子。

“师兄，邀你去秦国，可是大王的意思。”

从上一颗黑子落下，李斯就一直处于有利的位置，在他看来韩非刚刚落下的一子并不能改变什么。

“韩非不胜荣幸。但政务繁忙也请大王多加体谅。”

韩非的白子久落不下，但他还是在苦苦寻求路径。

韩非一阵挣扎之后，二人都已心知肚明，这已是一盘死局，李斯已将韩非团团围住，一点不留情面，可谓是插翅难飞。

“哎呀，师弟，我输了。”白子还是没有落下，跟着韩非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说起来，我这也是第一次赢师兄。承让，承让。”虽说着谦语，但是表情已经暴露了李斯的野心。

“这是哪里话，明明是师弟的棋艺进步了。等到下次再战，我一定不会让你。”韩非笑道。

“好，期待在秦国能与师兄再切磋切磋。李斯先告辞了。”李斯作揖告别。

韩非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摇摇头，选择不做答复。

韩非将他送到公子府门口，两人相对，再次作揖告别。目送李斯进了马车，马车走远后，韩非挂在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

李斯说话总爱戳人痛处，尤其是对他这个师兄。韩非知道他嫉妒心重，一向争强好胜，做事不留情面。就像刚刚下棋一样，白子被围困在中间，进退两难，恐怕只有被吃掉的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要将白子赶尽杀绝啊。

看来这次去秦国恐怕是难以推脱了。

晌午，韩非坐在棋盘前，若有所思。

今早上朝的时候就一直在议论他去秦国的事。

“大王，关于九公子赴秦一事也该给李斯一个答复了吧。”

李斯不会天天上朝，但每逢上朝就必定会提起此事，这也是最令韩非头疼的事。

唉，刚送走了几个，这下又来了块铁板，对韩非来说，李斯真的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