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5（1 / 2）

钟桁很珍惜每周五晚上，虽然学的是难懂的数学，但这是他每周唯一可以和梁修有接触的两个小时。

从那之后钟桁的生活就固定了，在学校认真听课，和朋友们玩玩笑笑，回到家面对破败不堪却又被涂满白色油漆、显得越发欲盖弥彰的破烂高墙，周五晚上是他每周最为期待的两个小时，周六日除了复习和做作业，还有其他的补习班。

高二分了文理科，因而重新进行了分班。不出意外的，钟桁果断选了文科，梁修选择了理科。梁修毫不意外进入理科的优秀班，钟桁也成功从普通班进入了文科优秀班。两人的班级分配格外有意思。分完文理科之后改成了十个班级，钟桁在一班，梁修则在十班。唯一让钟桁感到可惜的是，分科之后不能再和梁修在同一个补习班了。

高二高三的生活格外枯燥而且又难熬。钟桁除了操心学习之外还要应付文科班的勾心斗角，所幸初中三年和家庭的情况让他学会了面对不同的人要戴不同的面具，在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的说话方式和处事态度。这样的方法让钟桁在文科班左右逢源，在各个不同的小团体之中来去自如，即便是两个对立的小团体，他们的相交区间之中必然会有一个钟桁。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的班中出现了两位被孤立的同学，刚好一男一女，钟桁直到高中毕业都不知道他们被孤立的原因，但在当时的环境之下，钟桁为了能苟且于班中，也参与了孤立，他是旁观者，也是看热闹的人，也是间接的参与者。这一行为在钟桁心中成为了一块斑，一块印记，随时都能瞥见。

高中三年是钟桁虽然辛苦但却十分快乐的三年。钟桁的成绩始终在文科前二十名，家中的情况也始终稳定，钟父不再和以前那样对待钟桁，并且把教育重心放到了钟桁的妹妹身上，钟桁担心妹妹会走上自己的老路，毕竟自己曾在荒野之上走过，开辟出了一条道路，希望能供后人行走。有时钟桁感到钟父的教育方法不妥便会马上站出来说几句话，钟父也没有任何意见。此时钟桁又开始感叹起成绩具有的神奇功能。

在临近高考那段时间钟父表示高考没考好也没关系，这个家永远是钟桁的避风港。钟桁听到这句话时正在背着历史，他并没有抬头看钟父，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心里嗤笑一声，笑声很大，传到不知道多少年前，传到被父母强行留在补习班中的男孩的耳朵里，传到哭哑了嗓子的男孩的耳朵里，传到无神地看着垃圾桶中的碎纸条的男孩的耳朵里。而他们又都在喃喃着同一句话，那句话撞开一层层回忆，变成回声，传回背着历史的钟桁的耳朵里：

“真是好笑。”

钟桁是和朋友聊天时得知这件事的。他们聊天时那位朋友提到了十班的一个女生：“梁修和她在一起了。”

钟桁的面部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碎裂，若无其事的刚刚好，只是心跳暂停了那么一秒，也可能是不小心漏了那么一拍，这一拍慢慢下落，落到不知道何处，也不知道漏掉的这一拍什么时候能再补上。

钟桁在去十班找一个朋友拿东西时见到了他们。

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有点青春校园剧中的女主的感觉，会是许多男生心中的白月光。钟桁的朋友就坐在梁修的后面，此时那个女生正坐在梁修同桌的椅子上和梁修聊着天。钟桁侧耳听了一听，发现这女生说的话中缀满了春风，温柔能抚慰人心，配上那眼那眉，他不得不赞叹一句般般入画。

梁修听到了钟桁和朋友说话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了钟桁，满眼的惊喜：“你怎么来了？”女生也转过头来看向钟桁。

钟桁只是想趁着拿东西，来偷偷看一眼便走，偏偏又被梁修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