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7(2 / 2)

“来之前我特意在网上搜了搜,”汪亦泽站在台阶上也不上去,一只脚放在原地,另一只脚迈出来好几个石阶和沈誉的齐平,边晃边说,“他们都说你是花瓶,我看照片还不觉得,结果今天见面,果然长得不一般。”

是了,这就是汪亦泽最真实的一面,沈誉临死前见的最后一面。

本性如此,无论他到了哪里,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刻在骨子和灵魂里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被汪亦泽再次这么对待,沈誉反而不恼怒了。

起码他没有伪装诓骗于他,也没有再给自己一杯毒酒不是?

刚开始踏进送别亭,沈誉忆尽前尘事,对汪亦泽是满腔恨意,才心生出再见不会饶过他的誓言。

如今神明有灵,真的让他的仇人原原本本、毫无改变地来到自己身边,沈誉却不打算立即报仇了。

一是从古至今延续下来的律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沈誉不能无故残害他人性命,这对原主和自己来说,代价太大,不值得。

二是不能让神佛觉得自己胜之不武。

汪亦泽没有前世的记忆,即便此刻将他斩杀,沈誉丝毫不会有手刃仇人的快感,汪亦泽也会有和他前世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疑惑。

既然神佛给了他机会,他也不能趁人之危,起码要等到汪亦泽恢复记忆了再说。

更重要的是,沈誉要的是正大光明的报仇。

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前世初见汪亦泽,沈誉就陷在了他精心谋划的一场骗局里,此后越陷越深,直到把自己推入深渊,置于死地。

只是从今以后,骗局依然在,幕后主使却是换成了沈誉。

他在暗处,汪亦泽在明处,沈誉有这个时间和耐心,同他慢慢去磨。

沈誉出生即被立为太子,很快便调节好了心绪,他淡淡扫了眼汪亦泽,平静回道:“不敢当。”

简单的三个字,竟令汪亦泽感受到了极强的压制感和尊卑感,从他的角度来看,就像是沈誉在睥睨着他。

汪亦泽不悦地皱了皱眉,想要直接跨上台阶,和沈誉并肩。

可他的两条腿横跨了五节台阶,哪怕他再有身高腿长的优势,也在跨越最后一节石阶时,最下面的脚没有踏完全,鞋尖踢到了石制楼梯的纵面。

脚趾连心的痛处瞬间冲击到大脑,汪亦泽感觉自己的脚指头都要掉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狼狈地往前栽了几步,才堪堪停了下来。

“没事吧?”

汪亦泽疼得冒汗,听着沈誉这句满含关切的话,却没有一点要来扶他的意思,汪亦泽丝毫没有被关心的感觉,反而听起来像是带着嘲笑的风凉话。

他的脚指头更疼了。

该死,一个花瓶哪里来的优越感?

汪亦泽忍着疼痛抬起头,朝沈誉看去。

沈誉表情淡然,眉眼间似乎还有冷气,看不出半分幸灾乐祸。

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透亮,染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冽,倒显得汪亦泽刚才那番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汪亦泽气急败坏,正想张口数落,没曾想沈誉睫毛微眨,视线移过来,他的心猛然一颤,扭头躲开了。

自己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汪亦泽后知后觉。

脚上的疼痛分毫没减轻,汪亦泽感到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快要疼了起来。

他缓解疼痛般地缩了缩脚趾,突然看见沈誉身后的亭子外立着个人。

汪亦泽大喜过望,立马高呼:“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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