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窥光13（1 / 2）

不久，季宿雨松开他，从水里爬出去穿上了浴袍。

他的双脚还浸泡在里面，如美玉的脚背若隐若现，他抬头望向天空，月光皎洁，星星明亮。

“今晚的月亮好圆，星星也好多，明明今天不是十五啊。”

林初晏听见季宿雨发出感叹。

“明天的月亮肯定就不会像今晚这么圆了。”

“不用在意这些。”林初晏回答他。

“月亮时满时缺在科学上是根据月球运行位置决定的，在我们看来或许只是一些天文现象而已，但是对于他自己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转动，俗话说月盈则亏，他真正完美的那一瞬间是我们察觉不到的。”

林初晏说话时，季宿雨就静静地看着他。

“林初晏，”季宿雨忽然叫他，“今晚你就是月亮。”

“你是月亮，我是星星。”

今晚的北极星离月亮很近，就像他们现在的距离一样。

“嗯，你是星星。”

在林初晏看来如果季宿雨把他比作月亮，就显得月亮有些暗淡无光了，若季宿雨是星星，那他永远是北极星，是最明亮最闪耀的那一颗，他愿意被云层藏起，来展示对方身上更耀眼的光。

“小时候，奶奶告诉我，人死后会变成星星。”

季宿雨抬头看着天空，无数颗星星在空中闪烁，为漆黑的幕布点缀。

“我死后，一定会变成离你最近的那颗星星。”

“好。”

出来之后，季宿雨给夏识汀发了消息，说自己累了先和林初晏回房间休息了，可能是对方还在泡温泉没看消息，季宿雨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夏识汀订的是两间双人房，但是两人去拿房卡的时候，前台告诉他们双人间没有了，给他们换了大床房。

季宿雨躺下，柔软的被褥在身底下压着，“好舒服。”

他拿出手机，看着漫天飞的消息，随便点开一条。

【李航：我去，出成绩了，你们查了吗？】

【沈晗：还没，不敢查。】

谢又灵发起的视频通话。

季宿雨按了接听，赶紧去就听见少女喜悦的声音，“啊啊啊啊啊我真的729我第一次考那么高，一中应该是没问题了！”

中考分数是要折合的，江城的中考总分是850，江城一中是市重点高中，录取分数在720分以上，每年录取的人数还在不断减少，要的就是精益求精。

“季哥季哥，你查分数了没？”李航问道。

“还没，我刚刚泡温泉去了。”

“哇，那你这心态真的好到爆啊，我都快紧张死了，准考证号都输错了好几遍。”

说实话，季宿雨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从小到大的考试基本上都是稳的，但这毕竟是中考成绩，说不紧张是假的。

“你查成绩了吗？季宿雨问林初晏。

“没，我估分应该能在800以上。”

“哦。”

这次中考是江城以来最难的一次，季宿雨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查分数，班主任老刘这时发来一条消息。

【老刘：恭喜小季，834全市第一。】

这时视频通话里突然爆发出一阵鬼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季哥你真的好牛。”

“卧槽卧槽，834这还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

“真的好牛，季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牛。”

季宿雨朝视频里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低调一点，我是高手。”

林初晏看着季宿雨和他们聊天，他就坐在那儿，仿佛就能发光。

他静静地在后面注视着季宿雨，对方是光，他就是窥光者。

林初晏今天一直不太舒服，直到听到季宿雨考得好心情才好了一点。

挂到视频通话后，林初晏才对他说出今晚上的第一句话：“恭喜啊，现在该叫你什么？”

林初晏盯着他的眸子，撑着床侧身体向微微向前倾，“状元？”

等到季宿雨准备回应时，林初晏的手机有电话铃声传来。

后者接了电话，开了免提，对面是一道尖叫着的少女声音：“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上啊林初晏快上啊！”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有病？”季宿雨看向林初晏脸上全是惊讶。

林初晏倒是习惯了，不以为然道：“她不是整天这个样子吗，小女孩都这样。”

季宿雨听了林初晏的话，往他那走去，朝对方的耳边吹气：“那满足一下她？”

“你说什么？”林初晏耳朵周围被热气铺满，酥酥痒痒的感觉袭遍全身，燥意也涌上来，整个耳根连着脖子都是红的。

他用力的攥着季宿雨的肩，重复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季宿雨有些吃痛，他掰掉林初晏的手，“不就开个玩笑，”季宿雨揉了揉肩，低声说道：“好疼。”

然后抬头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向林初晏，“你那么认真干嘛？”

林初晏看到他这幅模样，有些自责，“对不起，很疼吗？”

“不疼不疼。”季宿雨摆了摆手，看到林初晏那副神情又道：

“你这个样子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绿了。”

“但好像性质都差不多，撩完就跑，你是渣男？”林初晏抬了抬眼皮看他。

“你好像不太清楚我们的关系，”季宿雨说完，对方明显顿了一下，接着他听季宿雨说：“再重新告诉你一遍——”

“我是你爸爸。”

“……”

延城沿海，夜晚的月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面与远处的天色连成一片，水天共色，是潮汐，是月亮潮。

好消息总是传的快，季宿雨成为江城市中考状元这件事在第二天几乎传遍了整个江城。

“小雨明天就走吗？”夏识汀问道。

“嗯。”季宿雨还在喝牛奶，他糊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