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科3（2 / 2）

左弈坐下之后打了个哈欠，他半靠着墙，正好对上赵瑧言的目光。

赵瑧言想移开目光时他突然开口：“你看什么？”

赵瑧言说：“我从昨天就想问了，你头发是染的？”

左弈：“……”

左弈突然把脚搭在赵瑧言凳子的横杠上。

“嘎吱——”

左弈没控制住力道力，像是踹了一脚他的凳子。

“天生的。”左弈说。

左弈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深棕色，在教室里没了阳光，但看起来还是比旁人浅。有些艺术生为了不被教导主任抓，会染成这种不那么张扬的颜色。

这些年左弈没少被问这个问题，尤其是到了高中，青春期的叛逆往往从染发开始。他还记得刚来三中那天，被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同学轮番盘问，他就快把“老子天生的”印在脑门上。

既然已经问出口，赵瑧言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的头发看。左弈的头发顺滑，几缕刘海搭到额前，刚好是不会被教导拉去训话的长度。

左弈对上赵瑧言的目光：“小时候营养不良，缺铜、缺铁、缺锌，长大了就这样了。”

赵瑧言察觉这人嘴里的话半真半假，只听前半句就好，左弈的头发天生浅色，他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

“早自习的时间到了，还没坐回位置的同学，赶紧坐回去。”

一道声音洪亮，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刚有人想说“哪里——”到时间了？

早自习的铃声不差分毫地响起。

不到半分钟，2班的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当然也有几个例外。

左弈还保持着半靠墙的姿势，搭在赵瑧言凳子上的脚还没收回来。

“虽然你们大部分人都认识我，但我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

何宪知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何宪知，是你们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以前2班的同学都喜欢叫我老何或者宪哥，当然叫我何老师我会更开心。”

何宪知今年36岁，正是“一枝花”的时候，但是带了几届毕业班之后，白头发蹭蹭地往外冒。

“早自习的时间有限，我简单说两句。”何宪知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赵瑧言半侧身面向讲台，正好能挡住左弈的小动作，他低着头，手机放在桌子下边，趁何宪知没注意，他快速的按了几下手机，给李柯嘉回信息。

李柯嘉一大早就在他们的小群里问，放学之后要不要聚一下。

这是他们群里的固定项目，开学、放假、考试结束或者想吃火锅的时候都会找理由，把几个人叫到一起。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高三的学生了，该收心就收心，还没收回来的想想明年的这个时候你是想享受悠闲的假期，还是继续坐在这里没日没日夜的做试卷。当然——”何宪知话锋一转，“在座的大家都是奔着全国顶尖学校去的。”

有不怕事的说了一句：“高二开学的时候也是这句话。”

2班的学生别看一个个成绩都好，却是最爱闹腾的一群人，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也就何宪知能管住这群学生。

“高二说过，高二说过怎么了，你高二的时候还是年级前十，现在你能摸到前二十的尾巴吗？”

底下不少人偷偷笑了，起哄的人老实闭了嘴。

何宪知说：“我知道开学第一天，重新分了班，大家都兴奋，别你们吓到新同学。”

虽然说是重新分班，把年级排名前50的同学分到一个班，但原先2班的人占了大半，2班的同学自然而然做起了主人。

“哪有，我们跟新同学相处得很好。”

“我们班是个团结友爱的集体。”

说到这个话题，赵瑧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同桌，正巧看到左弈把手机收到桌子里，不轻不重发出“咚”的一声。

“你别突然转过来，吓我一跳。”左弈以为何宪知看到他玩手机。

“我——”赵瑧言一时语塞。

左弈拍了一下赵瑧言的肩膀，让他转回去。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今天还看到左弈跟赵瑧言一起来的教室。”

把全班的注意力都引到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

赵瑧言：“……”

左弈：“……”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正搭在赵瑧言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