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毛病2（2 / 2）

“嗯。”

“你不是文科生吗？”

“谁说文科生不能做理科数学题了？”

赵瑧言被噎住，还能好好聊天吗？

赵瑧言的家靠近大学城，小学、初中都是就近读的。也许是靠近大学城的缘故，这片区学校的学校氛围非常浓厚。从小成绩就不错，“别人家的孩子”说的就是他。他听到过邻居不计其数教育孩子的话，都是以“你看看人家赵瑧言”来开头。

中考那年，他以全校第一，全市第二的成绩进的三中。当年的全市第一，如今是三中理科班的第一，而他这个第二，还是文科班的第二。

后来，每次听到“你看看人家赵瑧言”，他都会加快脚步，逃离那个地方。别看了，他现在就是个“万年老二”。

店里慢慢热闹起来，他们坐的是靠墙的双人桌，餐品上得快，正方形的小桌子已经被食物占满。

“你要双皮奶还是汤圆？”赵瑧言问。

“其实可以混在一起吃。”

左弈从旁边的消毒碗柜里拿了一只大碗，将两份甜品全部倒在大碗里。

红豆沙带了冰渣子，汤圆是不带心的那种，其实就是一个糯米疙瘩，双皮奶被捣碎了混在其中，像一碗新的甜品。

赵瑧言舀了一勺，红豆沙里混着淡淡的奶香，混着汤圆一起吃。

“好吃。”赵瑧言老实回答。

左弈似乎很满意赵瑧言的反应，他也拿着勺子吃起来。

左弈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他没看一眼。

接着又震动了几下，赵瑧言没忍住提醒他：“你手机响。”

左弈自顾自吃着：“不用管。”

没过一会儿，左弈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消息，是电话。响了快30秒左弈才接起来：“再催你就自己写。”

虽然是句威胁的话，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但左弈说完之后却抿着嘴笑。

“求你了，明天开学我写不完了。”电话那头的人哭喊着。

“李柯嘉，半个月的时间你疯哪儿去了，每次都是最后一天补作业。”

李柯嘉嘿嘿笑着，不好意思道：“去国外避暑了昨天才回来。”

“怪不得半个月不见踪影。”左弈咬了一口汤圆，他喜欢这种软软糯糯的东西，能慢慢嚼着吃。

李柯嘉痛苦道：“我应该叫你一起去的，我一个人在国外孤苦伶仃。”

左弈故意逗他：“叔叔阿姨没跟你一起？”

李柯嘉继续卖惨道：“我爸说看着我就烦，他每天跟我妈出去玩都不带我。我只能在酒店吃完睡，睡起来吃，想找人打游戏还有时差，想出去玩，语言不通只能一个人瞎逛。”

左弈把那口汤圆吞下去，舌头舔了舔后槽牙：“你这是跟我炫耀？”

李柯嘉说：“哪敢啊。”

“你在外头啊？”李柯嘉听到周围人的说话声，问了一嘴。

左弈说：“嗯，刚从医院回来，在吃东西。”

李柯嘉抱怨道“你不叫我？”

他出来吃东西纯属意外。左弈抬眼看向赵瑧言，这会儿才察觉赵瑧言好像一直看着他。

赵瑧言不知道李柯嘉说了什么，左弈突然投过来的目光，朝左弈挑了挑眉。有什么事？

左弈对电话那头说：“我现在叫你，你来吗？”

“我滴乖乖，这个天叫我出门，你想谋杀我啊！”李柯嘉说，“我还是抱着我的大西瓜在空调房等你哟，宝贝儿。”

也不知道李柯嘉从哪里学来的话，那声“宝贝儿”左弈听了头皮一阵发麻，掐掉电话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左弈挂了电话，点开微信，李柯嘉之前给他发了条信息，他没看。七八条，每一条都是李柯嘉的作业。

“刚才那道数学是……”赵瑧言猜测，“你帮别人写作业？”

左弈回答：“准确的来说是我写答案给他抄。理科的数学比文科难，就当是刷题。只不过普通班老师出的题已经是收敛的了，要是让实验班的老师出题，我不一定会。”

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被他说得像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十二道选择题，左弈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答案给李柯嘉发过去了。

李柯嘉给他发了条语音：“大哥，你也太快了吧。”

左弈拿着手机离耳朵有段距离，才不至于被李柯嘉的嚎叫声震聋。

yi：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呵呵爹：你是我的神！！！

呵呵爹：这样总行了吧。

李柯嘉的微信头像是他养的一只阿拉斯加，名字叫呵呵。照片里的呵呵呆萌呆萌的，有时候左弈会觉得跟他聊天的不是李柯嘉，而是成精了的呵呵。

左弈把手机放到一边。

赵瑧言看到纸上写着的答案，问：“你这就写完了？”

“只写完选择题。”

赵瑧言惊讶道：“没到二十分钟，好快啊！”

左弈：“……”

面前那碗混在一起的甜品已经被他和赵瑧言瓜分得差不多。最后只剩中间没有融化，连着的地方像一道冰墙蜿蜒着，分出了楚河汉界。

“啪”。

勺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人同时收回了手。

左弈说：“其实是有技巧，知道技巧之后，就能省下很多时间做后面的大题。”

赵瑧言谦虚发问：“什么技巧？”

左弈把勺子扔进面前的小碗里，说：“太复杂了，两三句说不清楚。”

赵瑧言打趣道：“真的？不是怕下次考试，我超过你？”

“你的排名不是一直在我前面？”

赵瑧言笑道：“原来你知道啊？”

左弈仿佛能看到，此刻赵瑧言的背后站了个黑色的小恶魔，龇着獠牙，手里拿着三叉戟在向他耀武扬威。

左弈撑着脑袋，淡淡地说：“知道你是谁的时候，顺便想起了这个事。”

左弈考试的分数排名，都是最先从班主任那里知道的。分数出来那刻，他一定是第一个被叫去办公室的学生，明明前面还有个年级第一。

这顿，姑且算是下午茶吧，吃到最后左弈有些犯困。吃饱就困，果然是句真理。

赵瑧言说要去超市，他们就在甜品门口分开了。

“明天见。”赵瑧言说。

左弈愣了一下。对，明天他们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

他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