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伐2(1 / 2)

冷冷清清的声音从马车帘子后面传来,马车夫及时勒住了缰绳。

十一在马车停住的一瞬直接落到了地面上,没站稳,一屁股往后摔了去。

双掌触到地面,又在伤口上雪上加霜了一层,这次他倒吸了口凉气,兴许是手掌被磨破的严重,那份心底最后的倔强竟也破了个小洞,眼泪一瞬溢满了眼眶,就要往下掉。

这时,车帘子被从里面拉开一角,有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这便是要哭了?”

十一听到头顶那人的似在嘲笑自己的声音,不甘受辱的抹了把泪,仰着脖子,说道:“我才不会哭,这是它自己要掉下来。”

“强词夺理。”玉面公子哼了声,半蹲下身,用折扇抬起十一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了番,道:“你这性子倒颇合我意。”

十一抬眸那一眼,入目的是一张俊美无瑕的脸,无官菱角分明,好看的如同天雕玉琢,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以至于紧张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你……你是……”他这结巴了两个字半天,不知说什么。

赶车的马夫在一旁“哈哈”大笑,“我们家公子可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先帝爷在世时御笔亲赐“晋安王爷”,身份尊贵显赫,你小子可是走狗屎运了。”

那马夫说的扬眉翘嘴,十一却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他还未上过学堂,除了阿娘平日里一些教诲,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算想知道,阿娘也从来不会告诉他。

玉面公子姓云,名行舟,先帝在世时,是祁安国皇二子,母亲是当朝首辅的亲姐姐淑静皇贵妃,当时颇受天子宠爱,算来是子凭母贵,因此,先帝在他还未满十岁时,便破列给他封了王爵,及至先帝崩逝已有五年之久。

云行舟见十一茫然不知所措的脸,霍的笑了笑,“不知,便罢了。”

他收回折扇,转过身,留下一句,“阿寿,让他上来。”

十一呆呆的,撑着地面欲要站起,忽的,身体一轻,整个人被身后那股力道给提了起来,他睁眼时,已经入了温暖的马车里头。

他有些局促不安,视线在里头乱瞟,不知该落到哪个地方,身子没那么冷了,却站在原处不敢抬步。

云行舟侧歪着身子支着脑袋,手里拿着一个水袋,眼皮微抬,递过去给十一“诺,不是要喝水吗?”

十一没接,手心冒着汗,又疼又痒,眼前的人好看却陌生,他哪里见过生人,仅有的年岁里不过是阿娘,几个玩伴,哪怕是阿爹印象中也就那么几面,如今一夜遭逢变故,他不知道阿娘去哪了,也不知为什么热闹的街巷变的荒无人迹。

他目光落到面前那只水袋上,怯生生的伸出手,刚抬出一半,马车驶动,摇晃的颠簸,使得他身躯晃了晃,一下子又胆怯的收回了手。

云行舟把水袋抛在地上,眸光淡淡,“你在害怕什么?刚才的那股求生的狠劲呢?捡起来,喝水!”最后几个字的语气带着勒令的口吻。

十一一震,低着头,喉咙那股尖刺般的疼痛惊醒了他,他蹲下身,不去看四周,手慢慢的朝那地上的水袋靠去。

这时,车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有人踏着皑皑白雪往他们所处的马车位置靠拢过来。

“吁~”

车身一晃,又停了下来,十一往前一趴,手刚好触摸到了那人的足尖鞋面。

他惶恐无措的道:“对……对不起。”

云行舟没看他一眼,而是对车外的动静颇为关心,“今日稀罕了,连着两次被拦车架。”

十一艰难爬起身,因为一冷一暖的缘故,他此刻的脑袋昏沉,说不出的难受。

“下马!里面坐了什么人?!”外面人说着,“哗啦”抽出一把刀,那声音在冰天寒地里格外清脆。

马车夫不慌不忙,冷冷一笑,“好大的狗胆!”

他话刚说半句,那把冷如冰霜的刀片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这马车里面定是藏匿的贼子,来人给我围了!”

只听又是一阵脚步仓促的声响,云行舟一直坐立在位置上悠然自得,手里不时在把玩着折扇,对外面发生的事保持着气定神闲。

十一已经爬起身,拾了水袋,急急忙忙的拧开盖字,喝了口,温水入喉,一切伤痛都像是消解了一半,他大概是喝的急了,呛的嗓子眼难受,他捂着胸口,直咳嗽,水在地上浇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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