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少跟她玩4（2 / 2）

孟成玉回过神来，她凝视着方青妩的脸好久，最终迟疑着开口：“你——整容了？”

方青妩哭笑不得。她怀揣着期待想象了好几种可能，只换到了这句脑回路清奇的反问。孟成玉依然是孟成玉，一点都没变。

她实在无语：“你是不是脸盲啊，我一直都这么天生丽质。”

噎了方青妩一句，孟成玉颇为自得，又捡起刚才那个荒唐的话题：“那怎么能算告白啊？”

方青妩恶作剧得逞般的笑起来，笑够了才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解释：“怎么不算呢？我可是十二万分认真地说了喜欢你呀。那可是我人生第一次主动向别人告白，你这么说可就太让人伤我的少女心了。”

看她那副真假掺杂的做作样子，孟成玉真是哭笑不得。

还在胡说八道，此刻即便是孟成玉也察觉出，方青妩就是在调戏她！

人生果然是戏，既然要演，那就进行到底。

孟成玉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立刻也进入状态：“你要是这么算，那我五年前就明确拒绝过你的告白了，时隔五年继续纠缠不休，你不是变态谁是变态？”

拿捏这种拒绝别人的角色实在太得心应手，心里还会有得逞的爽快，完全没有负罪感或者不好意思带来的心理障碍。

谢灵曾说最欣赏她这种拒绝全世界的态度，有种真正意义上不顾他人死活的美。

孟成玉心里想的是，她其实只是懒得做表情。

追根究底，所谓告白与拒绝，全都是她俩曾经在那个小小的楼梯间进行过的一场对词。

“好吧，孟编剧依然是这么无懈可击。”方青妩玩闹够了，向她认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机缘巧合又见到你，心里觉得亲切。”

“至于那个娃娃，是我的业余爱好。平日里看见好看的衣服我就会照着给她做一身，你那天穿的衣服我觉得很可爱，就顺手做了，也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你。你要是真的介意，我可以把莉莉丝的衣服送给你，你随意处置。”

听她语气像是服软，只是孟成玉心里一丝都没有胜了的感觉。真叫人郁闷！

孟成玉看了她一眼，她手里已经拿着那个痛包以示诚意，一脸不知是真是假的坦然。仔细品她说话的方式，好像笃定了大部分人不会真忍心叫她把娃娃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光溜着带回去。

毕竟她的解释也算合情合理，行为奇怪了点但没到过分的程度，真跟她计较才显得小气。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窝火，便理直气壮地朝着对方摊开右手：“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吧。”

方青妩没反应过来：“什么？”

“衣服啊。”孟成玉伸着的那只手轻晃两下，顺势催促，“还有头上的发夹，脚上的凉鞋，还有脚链。每个配件都别落下了。”

没想到她只看了几眼就记得门清，说话一如既往直接到令人咂舌。

方青妩只好慢慢拉开拉链给莉莉丝脱衣服，解脚链的时候，她忍不住往桌下瞥了一眼，孟成玉今天穿了双白色的厚底凉鞋，白皙的脚腕上果然挂着条亮晶晶的链子。

“你看什么呢？”

孟成玉察觉到她的目光，双脚不由得往椅子底下藏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没什么可躲的，心里为自己的瑟缩懊恼起来。

“只是在想，你确实很喜欢脚链。”

方青妩把最后一件配饰递到她手上，孟成玉的手和她人一样小小的，她心里应该还有点生气，接过东西后五指合上紧紧攥成拳头，瞧着有股小动物般的可爱。

知道她因为刚才那句话又不自在，方青妩转移话题：“不过，没想到原来给你留下印象的是乱七八糟的头发，看来以后我在你面前需要表现得特别点，否则又要被忘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孟成玉见方青妩垂下眼帘，以为她还在介怀，心里多少过意不去。

她的手在裙子上攥过来捏过去，纠结得掌心都微微沁出汗来，最后轻声说：“我这人就这样，走在路上都不看别人穿什么长什么样的，根本不过脑子。”

方青妩听罢低笑：“这算安慰吗？你不是只把我忘了，而是平等地不记得每一个人？”

孟成玉见她语气明显轻松些，不自觉间间松了口气：“不算。这是事实。”

二人相视而笑，气氛一时融洽。

孟成玉笑着笑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喜欢衣服，那为什么莉莉丝和我还有一样的泪痣？”

事已至此，方青妩直接认了：“就是照着你的样子做的。”

这句坦荡得近乎卑鄙的回答瞬间打破了所有温情，孟成玉沉默了一会说：“你变态吧。”

这好像是她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回到围读会现场，下车之前，孟成玉对方青妩说：“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想了想，如今方青妩进了组，不见面不可能，她是自己引狼入室。

她改口：“我是说，工作之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以为方青妩会不高兴，没想到她看起来还挺开心，立刻答了声“好的”，简直从善如流。

提出的要求被全盘接受，孟成玉却觉得闷闷的，也没等她，扭头就往外走。

谢灵和乔思言回来得更早，孟成玉坐下后，谢灵随口问了一句：“方青妩这人还行吗？”

“不太行！”

这三个字完全是她现在郁闷之下的有感而发，话出口立刻就找补，“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孟成玉顿了顿，又跟谢灵嘱咐了一句：“方青妩这人很奇怪的，你少跟她玩。”

这个评价倒挺有意思，谢灵反问：“哪里奇怪？”

总不能说方青妩有当她跟踪狂是变态的嫌疑吧？孟成玉说不出口。她含含糊糊地回答：“有些事......说不太清楚，反正你少跟她玩。”

这样把手伸到好友的私生活的行为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她操心这么多做什么，又哪来的权利要求谢灵和自己站在一边呢？而且这种刻意的举动才更显得自己对方青妩的存在太在意，在意到要求别人的地步。

孟成玉炸毛般又驳回了自己所有的话：“算了，当我没说过，随便吧，你爱跟谁玩跟谁玩。”

孟成玉：我要给下辈子的自己写封信，以后碰到奇怪的人一定要头也不回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