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牵手5（1 / 2）

初见的愉快，无疑拉近了两个孩子的关系。

有了朋友的安禾竟开朗起来，有时也会和普通孩子一样扎个好看的辫子，四处走走。

邹冬康家的门常年开着，她好几次遇到冬康拿着个不知名的仪器给邹父检查，她打过招呼后，总会瞟一眼仪器上的数值，每次都停在十八十九，她便也不再看了。

直到一天夜晚，楼下突然响起救护车的声响，紧接着是匆匆的脚步往楼上奔来，最后停在了邹冬康家门口。

安禾被惊醒，扒在猫眼上往外看，只看见邹冬康面色惨白的倒在担架上，被医生抬着往楼下跑去。

安禾被吓到了，她所见过的幻觉都和刚刚的冬康相差无几，她想告诉自己都是假的，便开了门想出去看看。

冬康家的门依旧没关，安禾第一次走进了那间屋子。屋内许许多多被碰倒的东西彰显着刚才一幕的真实。杂乱的物品里熟悉的仪器闪着红光，上面的数值是八。

安禾将仪器紧紧握在手里，又在地上缩成一团，一遍遍质问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害他们。

次日清晨，邹父带着一身疲惫回家。他轻轻叫醒安禾，在安禾找寻的目光和喃喃自语中，安抚道：“哥哥要在外面住几天，过段时间就可以回来和你一起玩了。”

安禾看着邹父眼里的血丝，不住地摇头。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找哥哥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安禾。”邹父轻轻拍着安禾的后背，“哥哥他没事，等他回来了，你们还是好朋友。”

约莫过了半个月，冬康回了家。安禾则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直到冬康敲响安禾家的门，和初见那天一样带来了糖。

他听父亲说了那天早上的事，心疼而无能为力。

他想和安禾聊聊，可女孩仍在不该有的自责里。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安禾又对上了那双眼睛，依旧赤忱，甚至带了些恳求。

“安禾，来我家里坐坐吗？”

说着，邹冬康向安禾伸出手以示邀请。安禾犹豫着想要伸出手，却在看清那仍带着病气的脸后立刻缩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安禾说着又躲回了房间。

害怕刺激到安禾，冬康没追进去，只是轻轻关上了大门后回了家。

回家之后，冬康无意间瞥了瞥镜子，好像真正明白了安禾犹豫的原因。

几天后，安禾又鼓起勇气想出门逛逛。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她骤然感觉旁人消失许久的目光，许久不见的窃窃私语重又出现。推着婴儿车的母亲甚至在看到她时立刻掉了头。

路边坐着的人也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嘴中还念念有词。

“这疯子还出来害人呐！”

“之前搬到他家对面那家，前两天都被害到医院去了。”

“谁说不是，她连自己亲妈都能克死......”

字字句句不停地砸进安禾的耳朵，只一瞬间，一只手紧紧的从身后牵住了她。

“不是这样的安禾，不是你的错。”

还是那么温柔的声音，就这样萦绕在她的脑海，一点点驱散流言蜚语。

冬康紧紧抓住安禾的手，笑着朝路边窃窃私语的人道：“我很好，我妹妹也很好。”

随即带着安禾继续往她喜欢的公园走。

直到走到公园的无人处，冬康才泄了力，几乎半倚在安禾身上。

“我有点累，可以找个地方带我坐一会儿吗？”

邹冬康轻声问着。安禾连忙应着，扶着冬康坐到草坪上。

冬康歇了片刻，又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仪器，递到安禾手上。

“你看，这上面的数字涨到25的时候我就没事了。”冬康偷偷观察着安禾的表情，确认她没有被刺激到才继续说，“还记得你之前看到的时候数字是多少吗？”

“十八十九......”安禾想了想，眼眶又润了些，“可那天晚上......”

“安禾，你看。”冬康重新握住了安禾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今天这个数字是21，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高的一次。”

安禾抬头，茫然地看向邹冬康。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安禾，是因为我来了这里，和你一起每天都很开心，所以才会变好。”

“你没有让我不舒服，相反，因为安禾在，我好的快很多了。”

“不用对不起，安禾，是我应该谢谢你呢。”

冬康一直说着，安禾抬头认真地听着，在他说完后抬头看他。他的脸色确实还不错。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