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遗憾3（2 / 2）

次日，沈皓爱下课便看见抱着一杯果茶的李雁站在楼下。

“谢谢你，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吃这么多甜食。”沈皓爱仍是礼貌的微笑。

“没有糖的，我自己做的，可以放心喝。”李雁连忙解释着。

沈皓爱依旧被这副模样的李雁逗得轻笑，接过果茶后道谢离开。

接连半月，李雁每天都带着不重样的果茶来等皓爱下课，皓爱也会回赠他一些小礼物。两人终也熟络了起来。

某日下午，皓爱没再接过李雁的果茶，她满脸郑重地控诉自己在这样的投喂下胖了三斤。李雁听后有些自责，像个犯错的小孩，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下次再来的话，给我带牛奶吧。低脂的。”

李雁的眼睛几乎是在瞬间亮了起来，开心地点着头。

“嗯......”皓爱突然有些害羞，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口，“有的时候下午只有我在舞蹈室，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直接进来。”

说完，皓爱便快走着离开了。

又是一月，李雁每天都带着牛奶来接皓爱。偶尔也能获得资格进入舞蹈房，看着心爱的女孩翩翩起舞。

这样持续了大半学期，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这一成便一辈子再没分开过。

哪怕沈皓爱总重复跳同一支舞，李雁也不多问。后来知道了原因，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皓爱眼中落寞难掩时，李雁才会轻轻拍拍爱人的肩，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拥住；又或者，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补上一句：

“遗憾不一定是遗憾。”

后来两人有了一双儿女，孩子日渐长大，儿子跟着妈妈学了舞，女儿格外地喜爱物理，干脆跟着父亲走上了科研道路。

沈皓爱依旧跳着那支舞，两人却默契地都不再提那事。

直到最后，李雁先一步离开。沈皓爱便偶尔在李雁的照片前喝喝牛奶，或者动一动已不太利索的腿脚，跳一支跳不完的舞。

——

“李雁！李雁他去哪了？”少女看着白落秋问。

“您的爱人因为您下河救人注意到了您，不过这一次......”

不过这一次，没有这场意外的发生，李雁只是再寻常不过地从桥上经过，连眼神都没留给桥下一分。

少女点点头，又笑了，眼中的泪水却不再突兀。

她那位不善言辞的爱人似乎从未向她提过注意到自己的过程，那一句“遗憾不一定是遗憾”就是爱人用一生送给她的的答案。

“既然没有遗憾了，那就该去下一站了。”白落秋说着指了指店铺最里的门。

少女没再犹豫，似乎也不恐惧下一站是哪，起身朝门的方向走去，将要开门的瞬间被江知生叫住。

“沈皓爱，你更喜欢哪一种人生呢？”

皓爱笑了，和被李雁逗笑时一样灿烂，泪痕仍在，泪珠伴着她摇头的动作落下。

她没有说话，朝着大门的方向行了一个再美不过的屈膝礼，一如面试那日一般虔诚，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路顺风。”白落秋道。

少女的身影消失不见，墙壁上画框中的齿轮闪烁一下又继续转动。两个少年认真地整理着两份资料，一切就绪后，江知生才慢悠悠地开口。

“哥，她跳舞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吗？”

“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