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遗憾2（1 / 2）

二人走出医院，将脖颈上的齿轮项链取下，顷刻间，周遭一切就都消失不见，唯余一条漆黑的小巷。

二人顺着巷子往里走，每走一步巷中便多一点灯光，巷子的尽头是一间小屋，不规则的木制小门牌挂在大门右侧，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字——虚度。

白落秋打开店门，伴着清脆的门铃将自己的齿轮项链放进墙壁上由齿轮组成的画中。等到江知生也将齿轮放进属于自己的位置后，所有的齿轮便开始转动，房间里也瞬间充满了暖黄的灯光。

店面不大，装修与普通的咖啡厅无异。简易的吧台堆着各式饮品的原料，最里面放着一台打印机。吧台周围延伸出一圈桌椅。

店铺最里有一扇门，门框边是和大门旁一样的木牌，木牌上没有字。木牌边是一张小桌子，桌腿细长，桌面上摆着一个小猫雕像。

兄弟两人刚将买来的材料安放好，清脆的门铃便又响了一声。推门的是方才医院里的老婆婆，走进店内的瞬间，老婆婆就变成了少女模样，手背上的一个齿轮状的印记闪烁一下又消失。打印机也立刻开始工作。

见有人来，白落秋便挂上了笑容。

“您好，欢迎光临虚度。”白落秋说。

“随便找个位置坐吧。”江知生说。

少女点点头，刚刚坐下便看到白落秋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

他一面递镜子一面微笑着说：“您很漂亮，看来您很喜欢您的二十岁。”

少女接过镜子，不可置信地照了又照，等回过神时，手边已多了一瓶牛奶。

她捧着杯子，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冷静，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向眼前的少年们提问。

“我是死了吗？”

白落秋点点头。

少女的目光变得呆愣，很久没再说话。

“一路上怎么样？”白落秋问。

“挺好的，”许是觉得有些敷衍，少女又补充道，“走了一条很亮的巷子，很快就到这里了。”

说完，少女重又愣住了，眼中不见悲伤反而全是担忧。

捧着两叠资料的江知生很敏锐地察觉了这点，他将一叠递给白落秋，另一份放在少女面前，又开口说：“不用担心，你女儿已经到医院接孩子了。”

少女听后似乎舒了口气，低着头开始仔细阅读面前的资料。半晌过后，难以置信的神情又回到了少女脸上。

“所以，你们是来帮我弥补遗憾的？”少女问。

“是的，和上面说的一样，您可以选择回到任何一个您愿意的时间点，带着现有的记忆来阻止遗憾的发生。”白落秋回答。

江知生说：“完成后，你可以选择立刻回到这里，也可以选择体验完另一种人生。”说完，江知生又往女孩的杯中倒了些牛奶。

“你作为亲历者回去，过去不会因为你的行为而改变。这只不过是一次体验。如果你选定了时间，把牛奶喝完就好。”

少女点点头，在近乎完美的一生中筛选出了那个时间点，将牛奶一饮而尽后消失在店中。

——

“皓爱，再来一遍，注意表情！”

少女被老师的提醒拉回了意识，她还没来得及接受，耳畔就响起了熟悉的音乐。肌肉记忆先一步苏醒，舞姿立刻伴着音乐呈现出来。

沈皓爱借着舞步，仔细打量着周围一切。熟悉的舞蹈房，熟悉的老师，甚至连夕阳穿过树枝，透过玻璃印在白墙上的斑驳都那么熟悉。

她真的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切后，沈皓爱更加忘情地舞蹈。一曲舞毕，眼中竟有了些泪光。

老师走近，微笑着点评这一次的练习。沈皓爱却什么也没听进去，只笑着，等老师说完，才试探地问上一句：“陈姐，明天该面试了吗？”

话音刚落，老师便狠狠地敲了敲皓爱地额头。

“多大人了？这么重要的事还记不住？不是明天难道还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