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时 011（2 / 2）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了，地下室内昏暗的烛火闪烁着，房间外的打斗声仿佛远去了，狭小的地下室里浮起了浅浅的安宁的呼吸声。

“唔”洛莉揉揉眼睛，感觉有一点冷，翻身后挨近了身旁的热源。

罗杰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香克斯和洛莉靠在一起，巴基180度的相反角度躺在他们旁边，抱着洛莉的小腿睡得很香。

罗杰走过去，抱起睡在中间的女孩子，洛莉在半梦半醒间揽住船长的脖子，然后把头扎进罗杰的怀里。反而是香克斯，在感觉到怀里抱着的温暖变成了空气之后，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香克斯看到罗杰后，跳了起来抱住罗杰的腿:“船长，已经打败对方了吗”

“哈哈哈，香克斯，把巴基叫起来，准备开宴会了！”

香克斯转头把巴基拍醒，罗杰已经抱着洛莉走出了地下室。

甲板上，一群在洛莉眼里奇形怪状的大叔，正在互相交换礼物，拿着杯子大口喝酒。洛莉被抱着出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金色的半长发披散着，他像座小山一样坐在一边，手里端着一杯酒。或许对年幼的洛莉来说，那是一桶酒。

洛莉抱着罗杰的脖颈，那个巨大白胡子的叔叔目光温和，但是却有种让当时的洛莉说不出来的气势。她不由地把脸埋到了罗杰的怀里。

“白胡子，看”罗杰却仿佛没有意识到洛莉身为一个小孩子的惧怕。在他看来，小孩子应该都像香克斯和巴基，每天咋咋呼呼地想着变强、冒险和财宝。

他把在他手里显得小巧的女孩子单手拎着递过去，就像拎着一包财宝。洛莉被衣领卡得咳嗽了几声。

“喂，罗杰，不要这样拎着小孩子啊”雷利在一边冲着他喊。

“啊，抱歉抱歉”说着由单手拎变成了双手卡住洛莉的腰，递到了白胡子面前。

洛莉看着这个胡子形状很奇怪的叔叔，反射性抓住了他的胡子。

白胡子愣了一下，虽然莫比迪克号上的人都叫他老爹，但是实际上他没有养育婴儿到少年的这一历程。他单手抱住对他而言过于袖珍的小女孩，僵硬住了。

“巨大白胡子叔叔”洛莉嘴里嘟囔着，初见时被吓到的感觉已经消失了，罗杰把她递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理解了这个人对自己是无害的，她把眼前的这个小山一样的巨人当做了可以安心相处的叔叔。

她堪堪抓住白胡子的衣襟，白胡子的手托住了她的脚，洛莉借力向上爬。之前被罗杰船上的船员抱着的时候，她经常爬到他们肩膀上，然后再被雷利无可奈何地拽下来抱到地上。

洛莉攀到了白胡子的肩膀上，白胡子很少有这样的经历，一只手护着她，另一只手当她的踏板。

小姑娘历经坎坷爬到肩膀处，拽着白胡子的衣领示意他低下头。

白胡子凑过来，却被响亮地亲了一口。他“库拉拉”地笑着看向一边不可置信望着他的罗杰。

“罗杰，这个小姑娘看样子很喜欢我呢”白胡子笑着说。罗杰在一边暗暗咬牙，伸手就要把洛莉抱回来。

“罗杰叔叔”洛莉冲着他张开双臂，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小姑娘，要不要跟着我们啊”还没等罗杰凑过去把她抱过来，十几岁的少年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顶着金色的头发。

“马尔科”旁边的怀迪贝一边喝着酒一边教育他，“可不要诱拐小女孩哦”

马尔科不在意地挥挥手，接着继续漫不经心地逗着小女孩。

洛莉三四岁的年纪最是能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因为被白胡子抱着的缘故，她俯视着眼前的少年，跃跃欲试地去抓他跳跃的金色头发。

“罗杰船长”香克斯和巴基跑了过来，一人一边抱住了罗杰的腿。本来打算去接过洛莉的船长又被两个小男孩吸引了注意力。

香克斯缠着罗杰要他教剑术。巴基凑到了一旁交换礼物的人群堆里，试图找到遗落的宝贝。

洛莉被马尔科吸引注意力之后，张开的双手变换成了马尔科的方向。白胡子笑着将小女孩交过去。

马尔科自己都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更何况还是个在他看来，无比脆弱的小姑娘。他胡乱摆着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来。对比现在叽叽喳喳闹着罗杰的两个小男孩，怀里的小姑娘显得安静了许多。

马尔科接住她之后，洛莉抱着他的脖子，小女孩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不像之前那些抱着她的叔叔，一股刺鼻的酒味。

洛莉曾经最喜欢雷利的怀抱，副船长对比船长，装束更利落，酒味也没有罗杰那么离谱。面前的这个少年，给她一种年轻雷利的错觉。

“洛莉”小女孩奶声奶气指了指自己。

马尔科看向一边的罗杰和雷利，罗杰正试图把红头发的小鬼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雷利倒是一直注意着这里。他冲雷利和白胡子点了点头，“我把她抱到一边去吃一点东西”看他们都没有异议，马尔科抱着小女孩转身去另一边。

介绍了自己的洛莉没有得到回复，她紧了紧抓着马尔科的衣服的手，再一次说道“我是洛莉，你呢”

“马尔科”马尔科抱着她走到一边白胡子海贼团和罗杰海贼团互换礼物的一堆人旁边。

洛莉被他抱走后也不害怕，转着头观察这一群海贼。这群在新世界恶名昭著的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打量到的时候都不禁直了直腰，露出笑容来，虽然那笑容极其不自然。他们在海上航行遇到的女海贼不少，但是三四岁海贼船上的小女孩却着实没怎么遇到过，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马尔科抱着洛莉坐下，一边还在翻财宝的巴基凑过来，“你这家伙是谁”

“巴基”看到自己的小伙伴，洛莉作势要下来，马尔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住了她。

“我是马尔科，带小姑娘来吃点东西”巴基打量了一下他眼中的黄毛小子。评估了对方对于洛莉的危险程度然后又放心地去翻看一边亮闪闪的财宝了。

“洛莉，你想吃点什么吗”马尔科把洛莉放在腿上，三四岁的小女孩看了看摆着的食物，指了指一边的水果。

马尔科拿起水果凑到她嘴边，完全没有考虑到，三岁的小姑娘已经会自力更生吃东西，不需要别人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洛莉自从可以自己走路之后，已经很少受到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岁的时候雷利就已经教育罗杰和其他船员不要总是抱着洛莉，不要喂她吃东西，不应该这样溺爱孩子。除了罗杰的其他船员都自觉遵守。只有罗杰这个船长，笑嘻嘻地还是把小姑娘当做弱不禁风的宝贝一样。

洛莉看着凑到自己嘴边的水果，“我可以自己吃的，谢谢马尔科哥哥”她双手捧起马尔科手里的水果，凑过去慢慢吃。

马尔科一脸被萌到的表情，戳了戳她咀嚼鼓起的脸颊。

“喂，老爹，我们真的不能把这个小姑娘带回船上嘛”马尔科转过头，高声冲着罗杰和白胡子的方向喊。

“喂！”迎接他的是罗杰海贼团的怒视。白胡子无奈地摊了摊手。

听到这句话的香克斯也跑了过来，“洛莉才不会跟你们走”

洛莉慢吞吞啃着水果，马尔科轻柔地帮她擦掉嘴边粘上的汁液。

她看了看她的小伙伴，作势要跳下来，马尔科连忙拦住她，把她轻轻放下来。

洛莉把吃到一半的水果无比自然地递给香克斯，红发小鬼也不嫌弃，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以后把果皮扔到一边。

马尔科杵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小女孩。

洛莉转头对着他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然后拉着香克斯跑到一边去玩了。

白胡子海贼团和罗杰海贼团的短暂相遇，不过是洛莉漫长而幸福的少年时期的插曲，她第一次见识到和罗杰气势上势均力敌的人。白胡子高大的身影与“库拉拉”的笑声，马尔科小心翼翼又轻柔的怀抱，是当时的她对这个白胡子海贼团的所有印象。

没过多久两个海贼团互相道了别，然后又驶向了自己的旅程。谁也不知道下次他们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就像罗杰说的“大海那么广阔”。

马尔科在走之前，洛莉轻轻抱了抱这个很照顾她的“马尔科哥哥”，细声细气说再见。然后就被一边盯着她的巴基扯到了一边。巴基有着比洛莉敏锐多的海贼直觉，他现在把洛莉当做自己船上的宝藏，被觊觎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巨大的白鲸号远去了，扬起的帆乘着风。大海这样广阔，下一次再见又是什么时候呢。洛莉看着白胡子的旗帜，仿佛还能听到那些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