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五·与同5(2 / 2)
他有些紧张:“你呢?你喜欢吗?”
面前的人孔武有力,眼下却像浑身不自在一样,颇为局促。
她从未意识到,嘻嘻哈哈的孙策、被称作小霸王的孙策,竟然是一个人。像一只高大的猛虎,安卧于自己身前,却只用指尖勾着她的衣裙。
那指尖和獠牙是危险的,他并不收敛起来,却至多只用它们擦过她的脖颈,再用柔软的皮毛一遍又一遍地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克制,而又不断索取。
大抵,“渴求”与“被渴求”,是人心最难抵御的**吧。
她突然问:“这衣服哪儿来的?你没有带外袍的习惯。”
“买的啊,”他不明所以,答道,“我看你在这儿吹冷风,就近找了个人买的。放心,我给了钱的。”
她弯起嘴角,孙策不满道:“不要说衣服了!说说我和你啊!”
这人到底是傻还是聪明?
她随口道:“说什么?如果你要杀我,我一定找人把你打出绣衣楼。”
“不是这个!”孙策一下坐直,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是说我、我,啊——你明明就知道!”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
她不自觉地笑出声,从旁边也捡了根木棍,拨弄着火焰。孙策正要发作,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眼前一亮,把木棍送去当柴。
“你同意啦!?”
广陵王调转目光:“我没有。”
“你有你有!”
孙策把她掰回来,强硬道:“你快说有!求你了——说清楚一点啊!”
广陵王笑眯眯:“没有。”
孙策抓狂道:“啊!——有!”
广陵王狡黠道:“没有哦。”
“你怎么这样啊?明明就有!”
“后悔了?那我现在叫士兵来把你送回去......唔......孙策!”
“不许叫!......那、那你给我个凭证!这个就行......”
“这个不行!——”
“为什么!?我就要这个!啊——别打我啊!”
第二日——
“主公的问题解决了?”
陈登站在河边,和广陵王一起坐在树荫下喝水。两人都挽着裤脚,一副农夫的干练装扮。
“元龙,你当真只是个县令吗?”,广陵王打趣道,“又看出来了?”
“在下不敢,”陈登笑道,“在下还会看田。”
广陵王也笑笑,道:“嗯,解决了。”
陈登擦了擦嘴:“万事生发,自当逐一了断。”
“说得轻巧,”广陵王道,“不顾前路,你们这是仗着有我在后边撑腰。”
“哈哈哈,”陈登拍手,“主公知我!”
远处,昨天哄闹的百姓和绣衣楼的密探们各个灰头土脸,下地很久了。
“还有多少啊——”
“还早着呢,少说点话,省点力气吧。”
“唉,咱们殿下真是狠心呀。”
“说到这个,我听说,昨晚有人想去捡漏,结果偷偷溜过去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什么?”
“好像是有个男的,说什么‘不许叫!别咬我!’之类的,然后还有个女的,说什么‘今晚别回去了,跟我回家吧’。”
“嚯——哪家女儿啊,这么厉害!”
“我还没说完呢!那人说,那个男的的声音好像就是孙策将军!那个女的他也耳熟,正准备看一眼,结果人没看到,就看到一件衣服飞了起来!”
“啊?就在水边啊?!”
“还有呢!那件衣服,是咱们殿下的王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高处的广陵王。
广陵王:?
众人连忙转回目光,小声议论。
“后来呢?”
“后来那人就被士兵抓住了。”
“天呐,殿下!”
“诶,不是只有两个人吗?”
“对啊,咱们殿下在里边是什么角色啊?”
“喂!你们别瞎说啊!我今早听说殿下的王袍丢了,正在找呢!”
“什么!竟然有人敢偷我们殿下的东西!岂有此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孙将军偷的呢?为了哄心上人开心?”
“嘶——你这么一说,也不是没可能啊......”
阿蝉靠在树上,收回视线。
昨晚——
大门“吱呀”一响。
阿蝉:“楼主?”
广陵王一身泥水,比刚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更多,脸上和手上倒是干净的
广陵王点点头:“回来了。帮我叫热水。”
“好。”
“还有这个。”
她递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包”,但哪怕是在黯淡的月光下也能看见其上精密的暗纹。
她道:“这件王袍......太脏了,怕是洗不干净了,不要了。”
“好。”
“还有,”她边说边想,“对外就说它丢了吧......要是被其他官员知道是在水里弄脏的,说不得要起什么风言风语。偷偷赶制一件,再让人送回来,再对外说找到了,是被动物叼走了。”
“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么。
阿蝉恍然大悟。
她唤道:“楼主。”
“嗯?”
“外面冷,”阿蝉认真道,“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可以给你拿东西的,我会走远一点”
不明所以的广陵王:......?
反应过来的广陵王:......
广陵王:“阿蝉,不是那样的......”
陈登不解:“主公为什么在外边?小阿蝉为什么要走远一些?”
“别问了,”广陵王不忍卒睹,“对你没好处。”
“哦......”
江东,日上三竿,孙策顶着黑眼圈,下巴抵着桌案,看来既亢奋又疲惫。
“爹,王袍不能送人吗?”
孙坚不明其意,道:“那是宗室之物,当然不能送人。”
“哦,”孙策闷闷得答了一声,自言自语,“早知道要其他的了……”
“不过,也不是王袍的问题,”孙坚道,“衣物是至为亲密之物,就算是普通人的衣服,哪有轻易送人的?
孙策愣了愣,悄悄侧过头去,笑容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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