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理想与唯美14（2 / 2）

阿布拉克神色怏怏，“他囚禁play了诺恩。”

“嗯？”托马斯愣了一下，摇摇头，垂下眼眸，“我问得是你…你在开玩笑的吧？right?”

对面金发青年噗嗤笑出声，“当然了。”

托马斯无奈地说，笑容可掬，“阿布拉克，我简直要被你吓死。”

却又见阿布拉克萨斯收敛笑容，眼神深沉，“or… I 'm not?”

托马斯笑容猛地一窒，呼吸像是被夺走了一样。

他粗粗喘了口气，想起这位大卫先生拥有的两幅面孔，倒也不是不可能，勉强继续笑，心中那一丝绮思旎念也无了。

——

五月舞会被定在六月二十五日，这个时间差不多快到暑假了，托马斯在学校里暂时有了不小的名气，鉴于他在比赛中拔得头筹——还有他作为新生也算还可以的成绩，然而这名气给他带来了的是不小的困扰。

他的手里被递上去了好几封信——为了一个月将近两个月之后的五月舞会。

又由于一些不能言说的小秘密，他表现得礼貌又疏离，不接受也不拒绝，现在还为了不被指责善意地撒谎，说他家里正有位淑女在等他的邀约。

对此金发阿布拉克却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身为你亲爱的室友，我怎么不知？”

女孩将信收回来，打量着他。

托马斯讪笑着，目光躲闪。

六月时候，圣埃德蒙学院的院长和法律课教授双双被停了职，即使officer们行为低调，法庭传票几乎被所有人都看见了，在学校还是掀起来不小的波澜。

由于他个人的癖好所致，因此对审判院长并导致停职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至少在法庭上，格林德沃的供词如实说，他的专业法律知识没有为他争取任何机会。

先不说这位教授做了多少杀人越货的事不去理会，仅仅是与众不同的恋爱观念就能判处两年刑期？

剑桥大学曝出性丑闻的事情也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沸沸扬扬，达文西校长办公室桌子上每天至少有二十封谴责的信。然而他们声称受到主的感召而杜绝罪恶，却对其中的隐情毫不关心，除非是受到自身利益的威胁，否则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觉得这个判决颇为不公。

先前早有传闻，托马斯没能理会，谣言开始甚嚣尘上，现在导致他最讨厌的两个人正离开他的生活！……不是他的错，并且不用亲手弄死那俩人，对于托马斯来说可太乐见其成了！

有如上帝的礼物！

一直到六月底，五月舞会来临的时候，他都兴高采烈的，如同一朵开的灿烂的花儿！

生活上的顺利也让托马斯开始审视他自己的情感。先前那般火热的情思已经慢慢熄灭，不是说他不想要了，而是他不得不压抑，并且他还对自己的本性感到难以言明的恐惧。

这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看看他老师的下场！就算他不在乎什么莫名其妙的冈特的荣耀，他总不能让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他所做的，想要取而代之的努力。

他老师在体育馆里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并不是就没有道理的，他的狼子野心太明目张胆了，他在警告托马斯！

然而这番心思托马斯没有理会，好不容易才脱离他老师的控制，对此只有深深的恨意。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却不是他。

——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托马斯颇费了些周折才找到了幕后黑手。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查到人的那一刻，他实在是震惊。

“是你举报的？”

诺恩浅笑着，游刃有余地说，“你在说什么？”

托马斯忍不住打个寒颤，他不知道做了什么，能令诺恩这么讨厌他，“是因为我？到底为什么！诺恩？难道是因为偏见吗！”

“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托马斯，你聪明……”

“别说那些蠢话！”托马斯隐约有些生气！他面露诚恳，有一丝愧疚地，“是怪我之后没去找你吗？”他承诺会保护诺恩的，结果总让那些孩子总是欺负他，还因为他，欺负得更狠了。

“不是什么都和你相关的!go the hell!”

诺恩坐在空荡的教室里，他如此年轻且优秀，金色的头发熠熠生辉，笑容甜美可爱，忽视语句的暴躁，略显无辜的样子让托马斯开始感到不耐烦。

“为什么！我不觉得他们之间的秘密对你来说是多么的不可饶恕！”

“格教和邓教他们只是倒霉碰上了。托马斯，被你发现了也没什么，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呢？难道那不是事实吗？也确实触犯了法律吧？虽然我没想针对他们…”他处之泰然地说，傍晚的风穿过窗户，吹起了诺恩的金发，露出额间一道浅淡的疤痕，他的眼睛和记忆里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子融合起来，不是阿布拉克那种骄傲明澈的苍蓝，眼前这种恰似海洋般深邃。

托马斯靠坐在课桌上，面对不卑不亢的诺恩·杜波拉夫张口结舌。

他又凭什么来指责诺恩呢？来给他老师找回公道吗？他自己都恨不得弄死他老师，更别说诺恩的行为还给他提供了机会。

他以什么立场来保护诺恩？难道就因为小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保护欲吗？

他的目光掠过诺恩，落在校园里的人群之中，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夕阳落幕，斜影拉长。

他突然感到难以自抑的悲伤。

孤独，他从来没觉得这个词对他有如此大的威力。差不多从五岁开始，从梅洛普为了她臆想中的爱情牺牲了她自己之后，他开始一个人。

一个人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难过。

像是看出来他的所思所想似的，诺恩淡淡地说：“”

听见这话，托马斯从沮丧之中回神，他不准备询问原因，他长舒一口气，“这对格林德沃教授未必不是好事…那人向来目中无人…”

“别在这装好人，”诺恩笑了一声，咄咄逼人的话语从他精巧的嘴唇间吐出，“直到现在你也不肯卸下伪装是吗？追究究底，你是从你妈血泊里爬出来的怪物！”

“Shut up！诺恩，别说这话！”托马斯变了脸色，冷酷惊惧。

“时隔多年，这仍是你的恐惧……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比我说得难听多了阿布什么都好，就是蠢，他看不清你邪恶的心！”

诺恩声音惊戾，托马斯却敏锐地获悉这深层的愤慨与厌恶中有一丝不甘示弱，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舒展眉头，展露笑容，“You know what?你说得对，诺恩，我是对我的出身太敏感了，想想那没什么，我如今姓冈特了，你也从孤儿院走了出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

诺恩面露讽刺，看着托马斯手指颤抖，知道他在隐忍，知道他在压抑着他的怒气，他讥讽地笑了，“看看你对我仍然掩饰，托马斯，你知道为什么比利总是针对你吗？”

托马斯抱臂冷眼，慢慢恢复成侘寂般的轻松，“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坏小孩？”

“因为他们都讨厌死了你这幅虚伪至极的样子！因为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明明你只是伍氏里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偏偏那副姿态，你凭什么看不起那些人呢？你又有多好呢？”他明亮的眼睛黯淡下去，逐渐濡湿，笑容消失，“可，……可那时候就只有你保护我，科尔夫人说你讨厌我，我没信她，那不是我感受到的，但你跟那老头走了……你没找过我！”

托马斯黑沉的眼睛里有不可置信，脊背发凉，“可……他们说你已经被领养了！我以为你走了！”

“我没有！”

诺恩失神落魄地望着他，托马斯比他高大，比他漂亮，比他年长，比他聪明，什么都比他好。

诺恩满目痛苦，“我们一起站在院子里，看着你跟那老头身后，你蔑视地看着我们，就像我们是垃圾一样，就像你是王子一样！你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找过我，你不知道我在那里，你不知道我死没死，托马斯·冈特？汤姆·里德尔！你到现在自己都不肯正视你自己！”

托马斯说不出话，这似乎是事实，“………可你从来不肯跟我说话！你表现得那么讨厌我。”

“我是讨厌你！”诺恩站了起来，怒火攻心，狠狠地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谁叫你一来，就抢走了阿布！”

托马斯没有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