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绿与绯红2（2 / 2）

“是孤儿院的一个孤儿偷得，我已经惩戒过他了。”她中规中矩地回答。

“哪儿偷的？”老者的目光转向了她，锐利的眼睛却带着刻薄

“阁下，我能问问为什么？”

马沃罗·冈特·斯莱特林站起身，在宽敞的礼堂中走来走去，显得焦躁不安，“这是我女儿的遗物，也许小偷就是从我女儿那里偷的！我已经多年没有她的踪迹了。”

“当然，当然，只是这是我一个孩子交给我的，他比较清楚，您能等一下吗？我去叫他来。”科尔夫人笑容含蓄温和，像个真正的善良之人。

老冈特点点头，“请便。”

科尔夫人尽快地将比利叫过来，并在此之前严厉地问：“那饰品你从哪里来的？比利！”

比利乖巧回答，“就是我的，我的东西。”见科尔夫人面露怀疑，又道：“科尔夫人，我看您对我很关照所以才送给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难道是假的？”

就知道那小杂种没好东西！

科尔夫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五官长得还算可以，眉目间也自有一番英气，信了十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比利，话说好了，从此你就一步登天了。”

比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真的？”

科尔夫人亲切地揽着比利，“当然，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等到了礼堂之后，比利见到老冈特之后，才知道科尔夫人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比利暗含喜悦，随即恭恭敬敬地说：“先生，你好，我是比利。”如果这样的人能够领养他，那么他可就是上流社会的公子了！

“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件东西？”

比利从容不迫地看着他，带着一点儿哀伤，“是我母亲的遗物。”

老冈特看着他红棕的头发若有所思，“是吗？科尔夫人说这是一个孩子偷的。”

“没错，我撒了谎，我谎称偷的，科尔夫人就会收下了。”他有一点慌乱，瞥了一眼科尔夫人，但科尔夫人站着没动，寂寂无语。

“也许你什么都不用说，科尔夫人也会收下！”老冈特不苟言笑，手杖被转移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让比利吓了一跳，“那么，孩子，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比利回过神，迅速地摇摇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我了，我不知道。”

“那么挂坠盒成为遗物留给你？”

“……我后来才知道她去世了。”

“你多大了？”

“十二岁！”瞥见老冈特已经变化的面容，又慌忙改口，“十一岁！先生，我今年十一岁！”

老冈特用手杖敲了敲桌子，立刻从外面进来一个侍从，将沉甸甸的金币放在桌子上，退至一旁，他半黑半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因怒不可遏而颤动，“科尔夫人，我本以为您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情，好心为我提供线索！”

科尔夫人落落大方，屈膝行了礼，陪笑道：“难道事情不是比利所说的那样？阁下？”

“我女儿离家十年，怎么可能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是那糟糕透顶的红头发！”

他推了一把装金币的布袋子，金币响动，科尔于是严肃又凌厉地看着比利，喝斥道：“比利，你给我说清楚，那首饰从哪来的！”

比利惨白着脸，惊恐万分，最终还是说了，“托马斯的，我拿托马斯的！”

老冈特横眉不展笑，“把他叫过来！快点！”

科尔夫人立即想到禁闭室里半死不活的托马斯，心中一阵难以言喻，“阁下，托马斯犯了点错误，正在接受惩罚……要不等几天，毕竟我们孤儿院也是有规章制度的。”

老冈特正襟危坐，拿上了他的手杖，眼神冷漠又残酷，“科尔夫人，你知道一旦确认他的身份，这种地方的规章制度需要他遵守吗？”

科尔夫人忸怩枯槁，交握在腹前的手掌濡湿了汗液，“是的阁下，我现在就去叫他。”

老冈特鹰一样，“带我过去！现在，马上。”

——

禁闭室，托马斯盘着腿坐在地上，科尔夫人不再饿着他之后，虽然已经被关了将近十天，但他的状态可好多了。衣服布满了污渍，头发乱糟糟，脸上脏兮兮。

铁门响动，科尔夫人的面容再次出现，托马斯低着头不看他，却见她开了门，带着诡异的温柔笑容走过来，先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笑容可掬地抚摸着他的背，对他说：“托马斯，别害怕，我来带你离开。”

托马斯呆呆地任她动作，出了禁闭室之后，才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面容不善，而后冷酷地冲他喊：“你妈呢？把你扔在这个地方！”

托马斯木讷地，根本不想惹麻烦，随口说了，“死了……”

老头子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形都开始佝偻，蹲下来，膝盖抵在地上，抓住他的胳膊，“怎么死得？把你父母的名字告诉我！”

托马斯被吓了一跳，却依旧不知所以，“关你什么事！”难道这刻薄老头是想领养他？

听到的回答却让他将信将疑——“我是你外祖父！”

“我从来没见过你。”

老头子扔了手杖，从口袋里将挂坠盒递给他。

托马斯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饰品吸引过去了，没顾得及回答问题，慌忙打开盒子之后，见那枚暗金墨玉戒指还在，随即安心了连语气都客气不少，“谢谢你帮我找回来。这是我妈的留给我的遗物。”

老头子不耐又问了一遍，“你父母的名字！”

“梅洛普和大汤姆·里德尔，我是小汤姆·里德尔。”说到自己的名字时，他难掩厌恶。

老冈特舒展眉头，语气带着庄重肃穆，道：“跟我走，你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托马斯诧异，转头看了看科尔夫人，见她笑容满面。

他腼腆又沉静地点点头。

“科尔夫人，”老冈特说，“感谢您对他的照顾，随后谢礼会敬上的。”

科尔夫人显得愧疚无比，“感谢阁下的慷慨，托马斯，你想要去收拾你的东西吗？”

托马斯看着虚假的科尔作态，冷冷道：“这里没有我的东西。”他握紧了挂坠盒。

老冈特带着托马斯离开了，一路上，路过饭厅，路过庭院，直到大门口。托马斯穿着破旧的衣服，黑头发凌乱无比，看见比利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望进他的眼中有羡慕和嫉恨，更多地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悲伤。

清冷的空气中暴露着伍氏孤儿院的陈旧古朴的字样，托马斯露出了隐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