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绿与绯红2(1 / 2)

只有周四比利不会抱着他的兔子!

因为他需要给科尔夫人一起去布施。托马斯却觉得可笑,凶恶的人做着善良的事,如此道貌岸然,恬不知耻!

托马斯认为自己有了机会,他从厨房里偷了一把刀,裹起来藏在水缸旁,等到他把水缸快要灌满了时候,已经中午十点多,还有两个小时,比利才会回来。

时间足够了。

他避过人,来到了比利的房间,和他差不多大的房间却乱糟糟的,托马斯从地上捡了一件比利的衣服,把他的破旧衣服换下来,放得远远的。

兔子关在床边的笼子里,臭气轰轰的,托马斯皱着眉打开笼子,捏着耳朵将兔子提溜出来,乱蹦着,眼睛红红的,三瓣嘴还一动一动的。

托马斯将它转移到比利的床上,尖刀一下子捅进兔子的肚子,他还小心地避免沾到手上和身上,然后想到待会也不可避免,于是放任自如。兔子乱动着到处都是血,托马斯只好用床单将它裹起来,等血流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扔在床上。

一会兔子就死透了,托马斯把尖刀从兔子头顶划下去。

这实在不好做,刀刃差点划伤他的手,只能用刀顺着皮毛一点点剥,虽然手法生硬,还将四脚全部剁了下来,好在还能看出来是一整张兔皮,剩下的兔子躯干,托马斯准备直接肢解,没时间了,他忙活了快一个小时。

迅速做好之后,脱掉比利的脏衬衫,擦了擦手上的血,就扔在床上,又把被子拉过来把兔子盖住。

走到门口要开门之后,才发现,自己手上虽然擦了,但还是有污渍,怎么开门穿衣服?想着,拿过衬衫翻过来,套在门上开了门,虽然沾了血,总比留下痕迹好吧?

见没人,托马斯神态自若地回到房间,将他衬衫换了下来,然后回到了水缸边,提着水桶继续往里灌着水。

他隐隐期待比利发现他制造的惊喜时的表情,虽然不能在现场观看,但那一定非常精彩。

他失策了。

比利直到深夜也没回来。

托马斯愤怒地将水倒进缸里,还要等?

——恐怕血淋淋鲜嫩嫩的兔子都要风干成肉块了!

第二日,还在睡梦中的托马斯被一阵凄厉的哭喊给吵醒,他躺在床上,半点睡意也无,盯着屋顶,咧开嘴角笑出了声。

他慢条斯理地起床,并不想去围观,然而嘈杂过后,只见他的门被比利暴力地打开,带着科尔夫人一大群人过来。

“小杂种,就是你弄死了我的兔子!”

托马斯强装镇定,“你的兔子怎么了?关我什么事!”

科尔夫人怀疑地眼神在他身上打转,安抚地搂着他说:“托马斯,别撒谎,是不是你干的?”

比利上前去,猛烈地攥着他的衣服,掐住了他胳膊,“就是你,你恨我!”

“比利,放开他!”科尔夫人,用老得不能在老的手,伸在比利手上打了一下,比利就把他推在地上。

托马斯沉默地受了,不肯多说话。

“我再问你一遍,托马斯,你弄死了比利的兔子吗!”虽说是询问,但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确信。

托马斯怯懦地摇摇头,“科尔夫人,我——我没有。”

一个惊呼出现,“科尔夫人,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多迪从托马斯的床底下掏出来一件衬衫,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啊,他给忘了!

“这是什么?”

科尔夫人的眼神变了,警觉地看着托马斯。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不是我,我——手指——受伤了!”

比利带着胜利的阴狠的笑容,抓起托马斯的手,通红冰凉,却无一丝伤痕。

托马斯缩回手,颤抖着,等待发落。

科尔夫人冷酷地指着他,“把他给我关在禁闭室里,三天之内不许给他一口饭吃!也不许喝水!”

比利和一些大孩子就拽着他就往禁闭室拖。

——

被推进禁闭室的时候,托马斯才感到害怕,这里是关那些犯了错误的孩子的,除非是大错,否则科尔夫人不会轻易把他们关在这里的。

禁闭室又黑又冷,小小一间房,只有一个铁门。

“放我出去!”

比利将门插上,打开门上的窗口,“杂种,变态,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听说,你是从你妈的血泊里活下来的,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好好待着吧,直到你死在里面。”

托马斯脸色苍白,颤抖着,“放我出去——”

“等你死了!”

托马斯靠在墙壁上,心中是愤恨又后悔,他为什么不学着比利的样子,打他一顿,非要去弄死他的兔子!如果那件衬衫藏好了,也许他就不会被发现了。

夜晚很快来临,本来禁闭室就昏暗,一到夜晚,这里比黑夜还黑!

托马斯窝在墙角,饿得要命,冷得要死。

太黑了,眼前都是梅洛普床前的血色,他太害怕了。

三天的时候快得很,但对托马斯来说,一分一秒都无比煎熬,他已经饿得站不起来,额头烫得要命,嗓子可能好一些,因为他从被关禁闭室时,就不再说话了。

门响声让托马斯抬起眼看了看,科尔夫人站在窗口看他,“你认错吗?托马斯。”

托马斯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于是托马斯就又蜷缩起来。

见他如此,科尔夫人也不再说,只留下了一瓶水和两三块干硬的面包,走了。

托马斯从地上爬到窗口去捡面包,他用尽力气,先喝了口水,立刻感到嗓子舒服起来,眼泪并着喝水的幸福感流了下来,脏兮兮地脸上冲刷出一道痕迹,像极了那天趟过的鲜血河流。

他发誓,如果让他逃出去……

——

科尔夫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旁侧,看在桌案上,正在眼前闪耀着钻石光茫的首饰,不敢抬头看,“阁下大驾光临,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什么?”

坐在长桌首座的老者衣着精致典雅,黑框眼睛显示他富有学问,博学多识,“科尔夫人,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个饰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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