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子与贫儿1（2 / 2）

“拿出来，不然我告诉科尔夫人你偷东西！”

托马斯抬起眼睛，看着他，咧着嘴笑了，那笑容不属于五岁孩子的，“去啊，比利，去啊。”

比利看见他眼中的意味，不由得怒火冲天，将手中的毯子砸在他脸上，“牛气什么！过两天你就不是科尔夫人的可怜宝贝了！”

托马斯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挂坠盒藏起来，带着不安定的心入睡了。

——

托马斯在伦敦伍氏孤儿院渡过了不少的时间，和比利说得一样，不过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就成了众多“可怜宝贝”之中的一员了。

比利却依旧敌视他，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或许是个大麻烦，但对于当时的托马斯，他不是很在意这个。

他还剩下什么令人羡慕的东西呢？

比利讨厌他的缘由是什么？

就算他曾经个王子，现在也不过是孤儿院里没人要的孩子。

科尔夫人将他洗干净，摆上了舞台。

他还是没能被那些渴望孩子的夫妻带走，三年来，他们挑挑拣拣，看到黑发的托马斯，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

托马斯多数时候用一种沉默的方式应对，他对那些在他脸上乱摸的大人采取了冷漠态度，他不对这些人展现一个小男孩的美好本质，但也没有坏得令人生厌！

托马斯被留在了孤儿院。

科尔夫人，不似那时候，对他严厉起来，皱巴巴的脸上有着和年龄相称的智慧，“托马斯，你真是不乖巧，没人愿意要你！”

比利十二岁成了孩子王，他虽然调皮捣蛋，但他用乖巧听话的一面获得了科尔夫人的喜爱！

托马斯丝毫不嫉妒他，他沉默而安稳，每天提着一桶桶水来获得留在孤儿院的资格，他想，要是实在没有人领养他，他就在十二岁的时候离开，去街上流浪，或者交了好运，有人愿意收他做学徒，他就好好地跟人学手艺。

托马斯提着一桶水，从院中走过，这已经是第五桶了，也许再来五桶就能把水缸灌满，然后他今天上午就再也没事了。

他高兴起来，因为他私藏了一本圣经，是曾经想领养他的老夫妻给他的，虽然字认得不全，但他可以看那上面精美的图画。

比利和几个小孩子围住了他，科尔夫人分配给他的活都让他的那些小跟班抢着干完了，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闲逛。

“瞧着，这不是我们勤劳的托马斯吗？”他带着恶劣的笑容，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托马斯知道那是他抢来的。

托马斯想从他的身边过去，他长得快和十二岁的比利一般高了。

比利的跟班们立刻堵住了他。

托马斯抬头冷沉地看着他，“让开，比利。”

比利一把将他推在地上，托马斯坐在地上恼怒地看着他，“你干什么，比利，我会告诉科尔夫人的！”

比利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别人不要的小孩！”

“你好到哪去了？比利，你比我大，不也是待在这没人要！”

“都是你这个邪恶的丑八怪，你妈不会是个巫师吧！”比利表情越发扭曲，看着矮他一头的托马斯，恶劣地笑着。

“比利，你去吃屎去吧！”托马斯挣扎着起来，那些小孩和他差不多大，见他这样，根本不敢拦他。

猛不丁被他推了一把，比利踉踉跄跄，他使了眼色，旁边的杰瑞和科迪立刻制住了他。

他把兔子往别人怀里一扔，“给我抱着，”

那桶水就那么浇在托马斯身上，初冬的天气还不至于冷得结冰，但寒气足以令托马斯冷得发抖，短发湿哒哒地滴着水。

比利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件饰品，在他面前晃悠着，“看这是什么？”

“还给我！”

精巧的挂坠盒在阳光下闪耀着钻石的光茫。

“要是我告诉科尔夫人你偷东西，你会受到什么惩罚呢？”他得意洋洋，仿佛占了大便宜一样。

托马斯从地上再次爬起来，去抢，“那是我妈的遗物！”

比利手腕一转，托马斯再次被推到地上，“得了吧，你以为你是谁？”

他们哄笑着，离开。

托马斯坐在地上，难过得要哭出来。

看见不远处科尔夫人站在不远处，略含怒气。

他迅速爬起来，跑到她面前，”科尔夫人，比利抢了我的东西！”

科尔夫人冷淡着面孔，“我会教训他的，但是，托马斯，我告诉过你，别给我惹事！”

托马斯争辩，“是比利先来挑事的！”

科尔夫人，瞥了他一眼，“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托马斯，完成你的工作。”

托马斯在她冷酷地表情下渐渐消弭意志，“是，科尔夫人。”

他紧握了手。

——

他慢吞吞地挑完了剩下的水之后，果不其然错过了午饭，饭堂里空空如也，比利一个人顶着碗跪在那里，托马斯站在门口看着，嘴角上扬，看来科尔夫人倒是没有偏袒。

见托马斯，比利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等着，小杂种……”

托马斯沉静地从门口走过去。

二人彻底撕破了脸皮，托马斯并不怕他，只庆幸他的室友早就换成了五岁的诺恩。

诺恩是个金发的小天使，托马斯挺喜欢他，经常明里暗里保护着他。

比利像是找准了时机，在他八岁的生日当天，带着几个跟班，把一顿暴打当作生日礼物赠送给了他。

他的脚踢在托马斯的肋骨上，巴掌打在脸上，“你笑啊，小杂种，你再笑啊！”

托马斯没有在笑，蜷起身子护住脑袋，始终没有求饶哼过一声。

等到比利终于想起来不能将人给弄死，托马斯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了。

金发的诺恩缩在墙角处，颤巍巍地走过来，哭得比他还狠，脑门上有比利推开他磕在墙上的淤青。

诺恩将他小小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托马斯睁开眼，对他笑了安慰道：“没事的，别怕。”

黑沉的发沾染血迹，黑夜般的眼睛中是充血的阴沉。

科尔夫人没有再罚比利，这种事情在孤儿院里常有，这群没人要的孩子总要发泄他们的怨气，只要别耽误她的事情就行。

一个星期后，托马斯身上的伤痕都还没好，诺恩就被领养了，他长得漂亮，年龄又小，许多老夫妻都想要，最终科尔夫人把诺恩交给了一对从德国来的夫妻。

托马斯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伤心，这对诺恩是个好事，总比他被收养了那么多次，结局都是把他送回来受苦的好。

他什么都没干，乖巧又听话，只是从不肯多说话，也不叫爸爸妈妈。

不过在他悟出这个道理，明白是自己的行为太过乖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收养他了，连给他一个机会都没有。

比利有一点他挺同意的，说不定，他还真是一个女巫的孩子，魔力就是永远令他想要的人都会远离他。

托马斯看着比利抱着他心爱的兔子走过去，那兔子看起来很可爱。

大汤：没错，老实待着吧你。